再後來,她製作香料和香脂,他都不知道她的腦子裡的那些想法是從哪裡來的,既有本事當殿較考京城才子,她出的試題,自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偏生她解釋起來,那些公式,符號又很實用,很方便,而她做的香脂更是暢銷得很,他與她合作後,賺了不少銀子,如今她做的香脂在蜀地賣得非常好,不少達官貴人只用她做的產品,那樣的她在他眼裡就是個怪才,一個連男子也能媲美的怪才。
可是今天,她又給他展現了她的另一面,她渾然無忌,灑脫大方的一面,如她這般能坦然地呆在自己相公以外的男子懷裡的女子,整個大周,乃至北戎怕也是獨一位的了,偏她表現得半點也不輕浮,而且,也沒有半分的羞澀和不好意思,這樣的女子,心胸坦蕩得很,適應環境的能力極強,能隨機應變,不拘死理,若是換作其他女子,被自己如此樓抱在懷,只怕會一死以示清白。
可是,她卻說,她會揩他的油……呃,她那無意識的碰觸,算不算是揩了自己的油……這個荒唐又奇怪的念頭一閃在腦海裡,冷傲晨就立即在心裡扇了自己一下,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小男人的想法啊,都是她害的。
一陣胡思亂想著,馬車又一次來了個大顛頗,素顏的頭高高的震了起來,冷傲晨忙鬆了一隻手,幫她托住頭,自己的肩膀雖寬,但磕在骨頭上,她的頭也會痛的,看她仍睡得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過一旁的被子將兩人一同蓋住,這算不算是同被而眠呢?他忍不住又想。
馬車這樣跑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京郊一個偏僻的小山莊裡,銀燕早就等在山莊外,她沒有跟隨皇后和拓拔宏一同走,而是留在山莊裡接應葉成紹和素顏,遠遠的看到東王府的馬車來了,她感覺心突然就跳得劇烈了起來,引頸長探,卻看到馬上的一行人裡,並沒有那個人的身影,心頭不禁一陣失落,難道他沒有來,只是派人護送的麼?
馬車總算停了下來,銀燕迎了上去,問東王府的隨護道:“人呢?”
東王府的隨護並不認識她,只見得這個女子好生無禮,但看她身後還跟著一隊勁裝黑衣人,料想她肯定是前來接應的,也沒理銀燕,而是下了馬,躬身站在馬車外說道:“爺,到了。”
冷傲晨的手腳都僵麻了,這一路,他一直就一個姿勢擁著素顏,這會子素顏還沒醒,他卻有點動彈不了,聽得隨護的話,他揚了聲道:“稍等!”
聲音醇厚而略帶在磁性,果然是那個人,銀燕心頭一顫,第一個反應是欣喜,第二個反應卻是惱火,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和太子妃同坐於馬車上,大周不是最重禮儀規矩的麼?人一生氣的情況下,做事就有點衝動,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馬車邊,手一掀,將馬車簾子揚了起來,她身後之人手裡都提著燈籠,昏暗的燈光下,馬車裡,冷傲晨與素顏相擁而坐,素顏歪靠在冷傲晨的懷裡,睡得正香,這情形也太過暖昧了吧,不止是銀燕被震驚到,就是東王府的隨護們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偏生被觀看的兩個男女主角都渾然不覺,一動不動,似乎還有些依依不捨,捨不得分開一般。
其實,素顏是睡著了沒醒,而冷傲晨則是手腳僵木,一時沒有恢復過來,但別人不知道實情,銀燕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上頭,將簾子一扔,罵道:“無恥!”
東王府的隨護可不敢這般罵自家的小主子,只是也全都尷尬得很,小主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這樣樓著太子妃,這傳出去,不止是名聲問題,只怕人頭都難保呢。
冷傲晨畢竟武功高絕,稍事調息,手腳上的僵麻感很快就散去,被人看到自己與素顏如此親密的情形,他這會子反倒無所謂了,本來就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在保護素顏而已,兩人之間清清白白,不怕別人說什麼。
如此一想,他大大方方的將素顏抱起,優雅的走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