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柔聽了笑著走了過來,攬住花嬤嬤的肩膀道:“奶嬤,這二十多年,讓你跟著我在大周受苦了,如今我們終於回北戎了,奶嬤應該高興才是,可不能哭哦。”
花嬤嬤的鼻子更加酸了,她拍著依柔的背道:“嗯,老奴沒有哭,剛才外面風大,沙子迷了眼了。公主回北戎是天大的喜事,再過幾天,公主就能看到皇上了,老奴也能看到老主子了,老奴已經把飯菜備好了,老奴這就去端了來,公主就和拓跋將軍一起用吧。”
依柔鬆開花嬤嬤,含笑嗔了花嬤嬤一眼,點了頭,並沒有反對,拓跋宏笑著對花嬤嬤點了點頭道:“嬤嬤辛苦了。”
花嬤嬤對他行了一禮後,轉身出去了,沒多久,木英藤在外求見,拓跋宏對依柔道:“他來倒是來得早,公主,您是現在見他,還是用過飯後再見?”
依柔的大眼眨了眨,揚了眉對拓跋宏道:“你怕他不夠尊敬我嗎?好,就依你的意思,讓他在外頭等著,本公主用過飯以後再召見他。”
公主還是同以前一樣聰慧而狡黠,拓跋宏寵溺的笑著點了頭,親自走了出去,對木英藤道:“公主還未用膳,請將軍等一會再來吧。”
依柔在帳內聽到拓跋宏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戲笑來,阿宏如今比過去可圓滑多了,可不再是那個愣頭小子,明明就是他讓自己給木英藤下馬威的,他卻出去唱白臉,木英藤就算心中有氣,也不好對他發作吧。
木英藤果然沒說什麼,也沒有離開,而是很恭敬的在帳外等著,拓跋宏與公主用完早膳後,公主才召了木英藤進帳,木英藤向公主問好行禮之後,便安排了公主今天的行程,公主很愉快地答應了他的安排。
大隊人馬再一次啟程,木英藤果然又派了兩千人的軍隊護送公主回上京。
從幽門關去上京的路還有千里開外,到了孜安境內,就是一片莽莽草原了,越往前走,依柔的心情就越發的激動,故國家鄉的風情讓她親切又陶醉,以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時不覺得,離開了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熱愛它,有多麼的舍不下這裡的一切,行途中,公主不止一次淚溼衣襟,過去的種種回憶如海潮般在腦子裡翻湧,她想見皇帝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木英藤只是將公主護送出了戎原境內後,就將人馬撤了回去,孜安境內除了大草原,也有一座橫斷山,地勢比戎原大山好一點,但同樣是設伏的好地方,拓跋宏的神經又一次開始繃了起來,好在孜安離麗圖不遠了,麗圖是他駐防的地方,只要過了孜安,公主就安全了,到了上京,那些人就算想對公主不利,也只能做小動作,不能明目張膽的動用軍隊。
他緊張,依柔卻不以為然,她像個孩子似的興奮著,激動著,有時會離開大隊伍,縱馬在草原上賓士,有時會跳下馬車,在草地上嬉戲,笑得很開心,很恣意,一點也不像是個到了三十多歲的女人,更沒有半點大周皇后的僵板,她彷彿又回到了才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年時,每每此時,拓跋宏就靜靜地,含笑地跟在她身後,任她胡鬧,任她苦笑,在她玩累了的時候,再護著她回到隊伍裡,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程變得緩了一些。
大周鴻臚寺大卿是葉成紹的親信蔣利雄,他作為大周的外使,並沒有按外交禮節來要求皇后,出了大周境內,他就對皇后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只要皇后開心,他才懶得去用那些虛禮約束皇后呢,如今大周很多臣子心裡都清楚得很,太子很可能會成為一統北戎和大周的第一代聖主,緊跟太子,那才是最有前途的事情,將皇后侍奉好了,將來太子也會承他的情。
一路上,儘管拓跋宏緊張又警惕,但如同戎原大峽谷一樣,過孜安橫斷山時,仍是一路平順得很,並沒有人在孜安設伏,拓跋宏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一半,只要到了麗圖,公主就安全了。
這一天,大隊人馬總算到了孜安於麗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