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了,自從那年在日本天皇所舉辦的宴會中見到她,知道媽咪對他的算計開始,他等這一天的到來足足等了十幾年之久。
這期間,他雖然鮮少有機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對她的一切,對她的喜好,甚至——她在哪一年的哪一天從小女孩蛻變成少女,他都瞭若指掌。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對他的感覺竟然是那樣的不在乎!
她忘了,她鐵定忘了他,忘了那時所發生的事情。
當年他和父母親在日本停留了近兩個月,兩人除了睡覺沒睡在一起外,幾乎天天都玩在一起,她喊他靜言哥哥,他稱她小依依,共享著一個媽媽。
事隔三年後,就在他要進入劍橋大學就讀的時候,媽咪才告訴他,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就把他給賣了,所以對女人,他只能看不能動心,可以玩卻不能動情,如此的說詞在當時還真是夠震撼的。
不過,在得知他未來的小新娘是依依時,他心中只有欣喜,沒有絲毫的怨懟,因為他打從回法國的那一刻起就在計畫,計畫著等自己長大時,他要將依依這個少了媽咪的傷心小女孩娶回家呵護,讓她不再傷心哭泣。
唉,想到過去,他一直都很珍惜那段與她相處的時光,只是……這段回憶再也沒有讓他說出口的必要。
她還記得嗎?記得這一切嗎?記得兩人打勾勾的誓盟,他要一輩子當她的靜言哥哥,一生一世的照顧她嗎?
“呃……我……嗯……”佐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後,垂下眼瞼,苦惱地咬著下唇。
天啊!怎麼他看起來好象很傷心、很難過的樣子?
雜誌中對他的報導,不都說他很沉默寡言,很冷血無情?怎麼他現在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啊!難不成他還真愛上了她?
不!不可能。佐依搖頭再搖頭。
她心想著,這只是一樁單純的商業婚姻,是她那個想退休想瘋了的老爸,為了替自己找一個有力的助手,好幫她這個對經商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女兒,好讓伊藤精密屹立不搖的策略和手段。
總之,她就是怎麼也不肯相信賀岡靜言會愛上她。
靜言定定地望著她。“你知道,只要你開口,任何事我都會依你的。”
他一直就是這麼想的,就像這次的婚禮,也是。
靜言十分了解佐依喜好浪漫的個性,於是他說服雙方長輩同意,將婚禮外移到箱根舉行。天知道,這期間他所受到的阻力和壓力有多大,光是日本皇室那一關,就幾乎讓他說破了嘴,更遑論說背後所擔負的財力、物力和人力了。
只是這份心思,她懂多少?又瞭解多少?看樣子,她是一點兒也沒感受到。
靜言深深的一嘆,苦澀上了眉頭,落在眉宇間。
看出他臉上的悲傷,佐依訝然,她揚起眼眸怔怔地望著他,胸口沉甸甸的感覺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在傷心?”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你看出來了?”他驚訝的看著她。
她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她不僅是看出來了,而且還感覺到他心口那深深的疼痛。
她既然能感受他的痛與傷,為什麼還會說出對他完全沒感覺的話來?
沉沉一嘆,苦澀再度掛上了靜言的唇角,因為佐依和採妍的那些對話,真的刺傷了他的心。
“你為什麼要傷心?”看著他沉重的表情,佐依怯聲的問。
她還是搞不懂。他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嗎?聽到她和採妍講的那些話,他應該頂多是生氣,而不應該有傷心和難過這兩種表情才對啊!
“看樣子,你真的是記不得了。”從她身旁走進房內,他將自己沉重的身軀拋進沙發中。
“我該記得什麼嗎?”佐依跟在他身後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