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莫入”之稱使其並沒那麼大的不安。當初與張自盛之間的盟約也不過是引以為援,以防被清軍圍死罷了,此間率眾加入明軍,卻也是千難萬難之事。
據張自盛了解,九仙山義軍的首領便是楊文、楊武兄弟,另外兼有黃道周的幕僚周天吉和廣信府本地的一個逸宦徐敬時作為謀主兼主持庶務,坐擁九千之眾,這些年在廣信府聲勢不小,本地的貪官汙吏無不畏懼三分。
事實上,若非陳文的出現,九仙山義軍在歷史上於永曆六年開始調集了浙江、江西和福建三個省的部分機動兵力將這裡團團圍困,結果耗時兩年都沒有攻陷,最後還是因為一個意外導致了楊文身死,清軍借“山寨無主,先後蟻降”才平定了九仙山抗清義軍。
對於這支抗清義軍,陳文並不打算強求,至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強扭的瓜不甜是一回事,此番打碎了洪承疇的四省會剿,其實他自身受到的內傷也很是不輕,總要花些時間來養好傷,將勝利果實消化乾淨才行,哪有時間和精力理會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勢力。
十來天之後,掩護著張自盛所部明軍,陳文率領浙江明軍主力返回到了衢州,只是在玉山縣留下了神塘營便結束了對江西的攻略。
明軍撤軍的同時,始終作為陪襯,連點兒存在感都沒有的東線清軍也完成了這一次旨在耗費台州、溫州兩府有限倉儲為目的的野營活動,從處州府的地界撤回到了台州和溫州。至於青田縣,則繼續由處州綠營殘部來把守,反正他們是要帶著部隊回家避暑了。
無驚無險的退回到了溫州的地界,馬信便率軍返回台州,此番明軍聲勢浩大,台州空虛已久,十有**會再跳出來一些抗清義軍,對於地方的穩定很是不利,須得立刻回返以震懾地方。
與溫州副將胡來覲道別後,馬信便啟程回返,隨著交情日深,從胡來覲的口風裡,馬信很清楚這個同僚似乎對這一番的靜坐還有些不滿足,但是一旦聯想到漢軍八旗都打不過浙江明軍的傳聞和神塘源之戰時的親歷,他也不敢冒出什麼別的。
這份不滿足在馬信思量著大抵是來自於戴罪立功未成的擔憂,不過他卻也只是安慰,說是此戰本來就跟他們沒什麼關係,只要把處州稜堡的事情上報就沒事了。畢竟田雄、張傑那樣的浙江綠營精銳都沒辦法,當初金礪也沒什麼招,誰也不能在這上面說他們句不是的。
回返台州的路上,馬信可謂是思緒萬千,從降清開始到今天也有數年了,原本的那支以魯監國為首的浙江明軍他也不是沒見識過,內部的爭鬥太過頻繁、激烈,根本就不是能成事的勢力。
原本他還以為這東南的局勢還要看福建鄭成功的能耐,可是現在看來,浙西的陳文反倒是更有能量在這東南翻雨覆雨的角色。尤其是這一戰,滿清損失瞭如此多的八旗軍,哪怕只是漢軍八旗,但也足夠讓滿清受了不輕的創傷。
“終於看到這一天了,不過卻還不能太著急,要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再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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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六月,滿清的東南官場一片失聲,反倒是北京城的金鑾殿裡熱鬧非凡,幾乎每天都有些新段子透過滿洲八旗錯綜複雜的親戚網傳到市井之中。
四省會剿失敗,漢軍八旗幾乎全軍覆沒,成功逃回杭州的不過千餘人,還都是有馬的軍官、戈什哈和騎兵,而李本深率領的那支清軍主力也好不到哪去,僥倖逃回廣信府,靠著洪承疇從北京城裡的耶穌會學來的洋玩意兒勉強擋住了陳文的兵鋒,實在是好不狼狽。
石廷柱死了,一個一等精奇尼哈番,漢軍鑲紅旗的固山額真被明軍在廣信府的城下當眾斬首,這份報告送到北京城裡時就連那些滿清權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