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差五就差人送一大堆補品、綢緞、珠寶去,讓別的嬪妃好是羨慕。想到她我心微微一抽,不過臉色平靜如常。
孝莊後靜靜打量正悠然的茗品著茶的我,見我眉毛都沒動一下,神色自若。
“唉……難怪燁兒把你視若珍餚,如果當年靜妃也似你這般性子,我的福臨……”老祖宗唏噓想起當年的往事。那靜妃是因為妒忌才丟了皇后,做這天家的女人,妒忌是一個多麼奢侈的東西。
不是我不妒忌,不往心裡去,只是那慧妃……只怕還不夠格做我的對手,一個皇帝除了恨,從未放下一絲愛的女人,是不需要我去對付的……對她,我心坦然。
一直明瞭在皇室中奢求愛情是最虛無縹緲的事情,不過既然命運讓我和玄燁在這裡交集,我不去強求也不會逃避,就讓自己和燁兒小心翼翼的呵護這帝王之家最奢侈的愛情……
“他……還真象他父皇,愛新覺羅家世代出痴兒,果然不錯。以前以為這少年老成的孫兒會是個例外,不過……”她摸了下我那紫雪海龍帽,幽幽說道。
啊……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我瞥向她,看她臉色並無不悅,活似沉浸在自個兒的過去,陽光斜斜映照在她臉色曬出點點暈影。她自顧自地說道:“女人……這輩子能得到一個男人真正完整的愛,就是最大的幸福。”
鬼使神差地心突地一動,我脫口而出:“都說老祖宗年輕時秀冠後宮,肯定得到過這樣的幸福罷?”
“或許……不過不是帝王的……”她輕飄飄地說。嚇?難道果真和多爾袞……
“真正得到帝王全心的愛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好的福報。往上數,跟隨太祖皇帝的阿巴亥大妃,
太宗皇帝時的我姐姐海蘭珠,還有那董鄂氏,他們都得到過這樣的幸福,都曾寵極後宮,可是沒一個有福長享都短命啊,擁有帝王的愛看來會招天妒……”她對著我的方向說道,但又象是說著自己。
似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她迷離的棕色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現在輪到了你……蘇麻喇,想來燁兒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老天關上了窗,可是會給你留扇門,人不能名、利、愛什麼都佔。燁兒這樣對你的安排我現在似乎能瞭解……所以……你……些許是個例外……能逃脫這愛新覺羅家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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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這輩子能得到一個男人真正完整的愛,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些許是個例外……能逃脫這愛新覺羅家的宿命。
老祖宗的這些話一直在我耳畔迴響,自己怎麼忘記了這一茬,歷史上別說清朝,往上數又有幾個被君王寵愛的女子得有善終?難道果真人生太完美會招天譴?玄燁他……對外一直不公開我和他的秘密就是為了躲避這個宿命,連老祖宗都這麼說……燁兒他果真愛我?
打發掉隨侍的侍女,心裡慌亂,腳下不自覺的往東而去,此刻他應該在御花園中的欽安殿和那些布庫童子習武罷。
現在心下象缺了一角一樣虛空,就是想見到他,不顧那“沒他陪伴不準亂跑“的禁足諭令,穿過甬道,過月門到了欽安殿前。
“蘇宛儀萬安。”門口兩位公公看我到來掛著笑臉行著宮禮。兩張熟臉,應該是乾清宮伺候皇上的內監,看來燁兒果然在此沒錯。正準備進去,一腳邁進了宮門……
“你是蘇姑姑?”一聲怯怯柔柔的語音,我眼裡飄進宮門外一閃而來的秋香色身影。咦,剛剛可沒注意到。
“你怎麼又纏上了宛儀,皇上說了今日不見你,走把……”那太監不給這個嬌人兒一點好聲氣兒。
皇上不見她?我倒來了興趣,仔細端詳起她來……圓月般的臉,可愛飽滿,秋香色的褂子鑲水獺毛邊,外一件褐色錦緞嵌白狐毛的披風,能走到後廷的這裡,不是妃嬪就是皇室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