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四嬸與瀾姐兒那邊也選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去尋她們,一同回府了。”
雖是定了親,卻還是該有所顧忌,不能失了禮數。
蕭譯溫和地抬手替少女將鬢邊落下的髮絲輕輕攏至耳後,有些無奈道:“這一別,又不知多久才能得見,春寒料峭,衣物也要記得增添,莫染了風寒。”
顧硯齡唇角柔和地揚起,隨即點了點頭。
“你也是。”
待蕭譯微微點頜,顧硯齡這才轉而朝外走,蕭譯送至門口處,便目送著醅碧侍奉著顧硯齡沿著欄杆下了樓,當他負手立在窗下時,顧硯齡已由醅碧扶著上了馬車,掀簾時,少女微微一頓,幾不可察地抬頭,蕭譯唇角溫然,看到少女淺淺一笑,下一刻車簾落下,那一抹裙影已然不見。
如今他才算知道,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思念為何物了。
蕭譯平靜地立在那,看著緩緩離去的馬車,直至走出他的視線之外,才淡然開口道:“回宮。”
第二百零二章
這一日一早,格窗內便已射進一方斜斜的太陽,透過枝椏,斑駁的光芒映在窗下的案上。顧硯齡由醅碧與絳朱伺候著洗漱更換了衣裙,便去了寧德院請安。
當請安出來,顧硯齡與謝氏相扶著去了靜和院,墨蘭帶著丫頭們伺候著謝氏更了衣,直至謝氏舒適地靠在軟塌上,徐嬤嬤才又奉上一盞冰糖雪燕來。
謝氏懶懶接過,輕輕攪了攪,隨即瞥了眼周圍的人,徐嬤嬤會意地轉頭對屋內侍立的奴僕們道:“都下去吧。”
的衣袂摩擦聲下,眾人退了個乾淨,沉默了片刻,謝氏舀了一勺飲下,淡然出聲道:“宮裡又出了個熱鬧事。”
座下的少女原本剛抬手去探几上的茶盞,聞言指尖微微劃過茶盞,轉而看向上座的謝氏,頗有幾分興致般,唇角微微一翹。
“母親可是聽說了什麼。”
謝氏抿著淡然的笑,將手中的小碗擱回案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抬起眼眸時,分外平靜。
“翊坤宮你姨母來信,如今的後宮又添新人了。”
說著謝氏微微坐起身子,右手扶在扶手上,左手輕輕撥弄著右手腕上的碧璽珠子,淡淡挑眸繼續道:“前些日子昭懋長公主邀請聖駕前往長公主府遊玩,席間有一女子不僅彈得一手好琵琶,更是嗓音美妙如鶯,使得聖心大悅,當日便隨同聖駕回宮,得了個貴人的名分,賜居儲秀宮。”
顧硯齡聞言不由微怔,一個非官宦出身的女子,又非選秀出身,入宮便能越過那些不入流末等品級,封至貴人,已是大興歷史上少有的景象,從前也獨獨只有先帝時期廣陵王的母妃李淑妃才得此殊寵,然那時李淑妃也只是從浣紗女越為美人罷了,更何況如今的儲秀宮並未居旁人,讓其住進去,便是獨享一宮,這般待遇儼然蓋過了從前的李淑妃。
可見,母親口中的這個女子,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了。
“如今聖上下了朝,政事一休,除了修道的時間外,多是將趙貴人召去乾和宮彈琵琶唱曲,帶上昨日,已是一連三日歇在了儲秀宮,不僅後宮嬪妃多有微詞,就連元皇后,也有些不滿了。”
顧硯齡聞言唇角微微一抿,可惜人是從昭懋長公主府走出去的,即便是再有不甘和嫉恨,宮中的嬪妃也不得不掂量權衡一番,畢竟,在建恆帝眼中,這個長姊可是這世間唯一親近信任,又有著同一血脈的人了。
“這樣優秀的人,想必也讓昭懋長公主花費了不少的心血了。”
謝氏聞言淡然側首,看了眼遠處的插瓶,唇角微微勾起:“不僅如此,這趙貴人的冊封禮也頗得聖上關心,聽你姨母說,這冊封禮中的規制也是不小,如今那趙貴人風光得意,儲秀宮的門檻都要被後宮的嬪妃們給踩斷了。”
顧硯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