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兩個人明明十句話都沒說到,哪裡就是熟識了?
她可真是明白,什麼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看著眼前的少女雖是垂著頭,可那微蹙的眉頭,頗為鬱悶的嘴角卻是全然落在他的眼裡。
蕭譯唇角淡淡的揚起,原來,還有她能頭疼的事。
他還以為,不論自己說什麼,眼前的少女都能面色不改的。
蕭譯正想著,因而也未來得及收回打量的目光。
顧硯齡心下不快,不由抬起微蹙的眉頭,卻是正對上蕭譯那依然打量的目光,眸中不由帶了幾分深意。
而出神的蕭譯被這雙耀眼的眸子也是瞪的一愣,但隨即又有些想笑,那眸子的主人分明是在說他那就話講的多餘,更是擺足了一副對不起,我和你很不熟的模樣。
果然,一旁的檀墨將這一幕收進眸中,只見自家殿下忍著笑,面色沉靜的瞧不出一點異樣,隨即握拳輕咳了一聲,才算是緩了過來。
這一聲咳,讓謝氏和顧敬羲整理了思緒,也讓顧硯齡反應過來,當即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頗為正大光明道:“淮王府時,有幸得殿下相助,臣女多謝殿下,因殿下走得急,臣女一時未來得及道謝,還望殿下見諒。”
蕭譯聞言,覆下眸中的笑意,語中恢復平淡道:“顧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這話一說,顧敬羲和謝氏更是雲裡霧裡了。
“原來,太孫殿下與阿九也是認識的。”
見蕭譯抿笑不語,一旁的顧硯齡微微開口,正想說什麼,掃了蕭譯一眼,終究又咽了回去。
顧敬羲倒未多問,只從旁道:“站的久了,殿下請上座。”
蕭譯也不推辭,邀顧敬羲一同坐了上座,謝氏也坐在了右首的位置,獨顧硯齡按著規矩,站在了謝氏的身後。
隨即墨蘭和白蘭便捧著茶盞走了進來,一一小心奉上,退了出去。
兩相靜默下,顧敬羲見身旁的太孫絲毫未有開口的意思,可見是意欲讓自己來說。
不然,總不能就這樣僵滯著,一直不開船吧。
想到此,顧敬羲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謝氏和顧硯齡的目光自然落了過來。
顧敬羲反射性地看了眼旁邊,卻見這位少年彷彿入定般,頗為平靜。
如此,顧敬羲也不再多等,當即琢磨著用語道:“嗯是這樣。”
顧敬羲快速看了眼謝氏,隨即繼續正色。
“聖上有口諭,委派太孫殿下前往保陵視察防汛河堤,同時命我一同前往。”
話音一落,謝氏和顧硯齡都微微有些訝異。
還從未聽說過休著探親假的官員還要辦差的。
然而,顧敬羲的下一句,卻是讓謝氏和顧硯齡徹底驚了。
“因保陵是陳郡屬下的臨近縣,聖上意欲讓太孫殿下與我們此番同行,如此也方便。”
話一說完,顧敬羲見自己的妻女都驚怔的看著自己,並不意外。
畢竟,皇帝的這一道口諭,實在讓人摸不出來頭。
“遵聖上口諭,此番同行,只怕是多有打擾,顧大人,世子夫人,不會覺得不方便吧?”
少年的聲音陡然響起,顧敬羲夫婦看過去,只見蕭譯神情倒是難得的溫和,竟有幾分問詢的模樣,表現的極為客氣。
“哪裡,哪裡。”
顧敬羲看了妻女一眼,隨即扯著笑,謝氏自然是壓下了疑惑,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怕照顧不周,委屈了太孫殿下的貴體。”
蕭譯聞言眸中淡淡浮起笑意,卻是聽不出絲毫語氣道:“無妨,客隨主便,只望顧大人,世子夫人莫要因為我而拘束了,反倒擾了你們的談親之行,顧大人與世子夫人,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