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空俯瞰,時而下來尋找蹤跡。
她沒有頭緒的找著,心早已亂成一團。
白嫤從來都不知道,找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的難。
已經一天了,如果遇見了妖精,那一身仙骨,已然是眾妖們覬覦的物件,他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若遇見猛獸,只靠雙拳,想必早已被吞入腹中,吃個乾淨。
那不敢想像那樣一個一身仙骨寧靜如水的男子化成別人的盤中餐。
一想到那個鮮血淋漓的畫面,白嫤就不敢在繼續想下去,只覺得手心都開始發涼,恐怖極了。
蕭流音,你還活著嗎?
白嫤看著這一望無際的黑暗,幾乎要落下淚來,若蕭流音真死了,那該怎麼辦?
若不是自己做晚的話太傷人,他應該不會這麼急著離開吧,這一切,都怪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口不擇言?
&ldo;蕭流音!蕭流音!&rdo;她控制不住,朝著林子含著,偌大的樹林,她的聲音顯得空靈清澈,&ldo;蕭流音,你在哪裡?&rdo;
如果聽到,應我一聲好不好?
她繼續往前走著,神情有些飄忽,幾乎被跟前的雜糙絆倒,步子有些不穩,心情糟透了。
&ldo;蕭流音。&rdo;她垂下頭,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心中卻祈禱,囁嚅道:&ldo;你……你可別出事啊。&rdo;
腦海中突然回想起與他的初見,他的微笑,他的溫度,還有他的梧桐蓮葉羹,事實上,他的確像對待疼愛的小徒兒一般照顧著自己。
明明是初見,卻對她這般好。
即使沒有那張臉,她也早已感動的一塌糊塗,這一千年,她從未感到這般的溫暖過,那天涯海閣,是她這一千年,最美的夢。
這一切,都是他給的。
他不是自己的師傅,卻做著師傅該做的事情,即使在他的師叔面前,還是護著自己,沒有下重手。而自己呢?除了救了他一命,做不好吃的菜,還做了些什麼?
那日帶他去人間遊玩,到最後,自己卻無恥的讓他做師傅的替身。
白嫤,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她抬起頭,臉上寫著倔強。
心中信念堅定,繼續往前走去,卻在樹叢中間,看見了一灘未乾的血跡,那血跡,觸目驚心,看得她心頭一驚。
顫抖的伸出手,指腹觸碰到那黏黏的液體,不敢再伸回手。
直覺告訴她,這是蕭流音的血。
全身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白嫤木訥的跌坐在地,嘴唇發白,腦中也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他死了。
就這樣,死了。
她不敢相信,可是,這確實是他的血,那粘稠的感覺,讓她的心開始絞痛。
明明,還對著她微笑;明明,還為她做梧桐蓮葉羹;明明,那麼溫柔的抱著自己;明明,試著卻自己回頭。
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讓她無法承受,有他的畫面,一一閃過,清晰得可怕。
嚶嚶的開始抽泣,淚水不能控制的劃過臉頰,那灼熱的感覺,讓她再也無法制止,將頭埋進膝蓋,低聲開始哭泣。
這幽幽的哭泣聲,在這個林中飄蕩,夾雜著夜風的聲音,聽著詭異淒哀極了。
&ldo;蕭……蕭流音。&rdo;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不停的抽泣著,讓人不禁感到心疼。
&ldo;阿嫤。&rdo;
彷彿是幻覺一般的聲音,有些飄渺,讓人聽不真切。
&ldo;阿嫤。&rdo;
這一次,白嫤稍稍回過了神,慢慢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