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你就可以見著了。”
似乎由不得她做主,她只好認命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走過門廊,穿過“荷風小築”的後院,跨過一道拱門,望眼而去是一片花海,花香撲鼻、扣人心絃,走過花海之後,是一座濃密的樹林,還沒踏進樹林,就可以聽見潺潺的流水聲,再經過半晌的腳程,就瞧見一座美得像畫一般的池塘近在眼前,而池塘裡栽的竟然是——
“荷花?”嚴若沁驚訝的一呼。
“我知道你喜歡荷花。”為了栽植這片荷花園,他耗費了三載的光陰,只因為她愛畫荷花,卻遍尋不到荷花的身影。他前去揚州尋荷,再費了千辛萬苦將荷運送回來悉心栽植,才讓荷花在這個池塘上“落地生根。”
“我……你怎麼知道?”也許是因為臉上的胎記,她對荷花有種莫名的牽掛,她曾經尋遍洛陽城內外,只為了瞧上一眼荷的清麗姿影,可終究她只見著詩裡的荷花、畫上的荷花,真的荷她倒是前所未見。
愛荷的事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只是把自己對荷花的痴心喜愛全畫在布上,那一朵又一朵的荷花像是自己一樣,有著她的驕傲與哀愁。
眼神好深好熱,沈御輕柔的道:“你是荷花仙子啊!”
張著嘴,嚴若沁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她總是說自己是荷花仙子,她敢說洛陽城的百姓早已傳得人人皆知,可從來沒人當一回事,而他……不知道怎麼了,她又有那種無法理解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經這麼說過似的,可這怎麼可能?
“為何不說話?”他點了點她的鼻子,喚回她的心神。
撇開頭,嚴若沁在池塘邊蹲了下來,說什麼?他害她心兒慌慌,腦袋瓜子亂七八糟的,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怎麼能說!
“沁兒……”
“我從來不知道荷花這麼美。”不知道他又要說出什麼話,她連忙搶著道。
“荷花再美,也不及……”話到一半,沈御還是打住了,他不該如此急躁,對她來說,他或許是她的夫君,卻也是個陌生人,他得捺著性子,讓她先習慣他。
“如何?”他不說,她反而好奇起來。
“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聞言,嚴若沁心兒又開始像小鹿一樣亂撞,除了點頭應允,也沒心思再追問。
踏著夜色,沈御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彷彿怕她會跑掉似的,這種親密讓她一路上,只能羞怯的低著頭,直到房門口。
“慢著。”他扯住她,攔下她正準備跨過門檻的腳步。
她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二話不說,他瀟灑的攬腰一抱。
“啊……你幹什麼?”她驚叫一聲,慌亂的抓住他的衣襟。
“送你進洞房。”
羞得兩頰酡紅,她結結巴巴的搖著頭,“不、不用了,我……自個兒會走。”
話落,他已經將她送到床邊放下,小心翼翼的取下她頭上的簪釵首飾,最後再體貼的將她抱上床榻,並替她蓋妥被子。
“你……不歇著嗎?”見沈御只是站在床沿看著她,似乎有難以啟齒的話想對她說,嚴若沁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縱然萬般不願,沈御還是道:“我……還有點事得上書齋打理,你先歇著。”
一愕,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挑在這個時候扔下她。
“好好休息。”情不自禁,他溫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便匆匆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她不懂,她以為他是有那麼點喜歡她的,他為她栽植荷花,不是嗎?可是,他竟然讓她一個人在洞房花燭夜獨守空閨?!
難道,他對她的好只是出於責任道義嗎?那天,她不也聽見他對二哥哥說的話,她知道他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