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旁的利器阻礙了部分的行動。一聲猛擊,只夠讓通訊器傳回一個停止訊號,脖子卻猛的傳來一陣刺痛,連哼都沒法多哼一聲,血就開始往外湧了。
翟仁明白,如果再不想出辦法來,自己就得失血過多交代在這兒了。
咬咬牙,心一橫,伸出手來握住頸側兇器,抬腳猛的一踢,借著這個力道狠狠把人踹翻在地。聽到!噹一聲重物撞擊鏡面聲後,用血流如注的雙手使勁撐著身體,砸開頂部逃生口,施力往外攀爬。
“Shit!”剛爬到一半,雙腳就被從下方拽住,不用說,自然是那個像楚風的男人乾的。一陣猛踢蹬踹無果後,咬咬牙,一面單手保持平衡,一面吃力的用嘴咬掉手上的通訊器。反手抓住猛然下滑的錶帶,擠出備用小刀,狠狠得朝著下方投去。
“噢──”很好,正中目標。
趕緊踢掉抱住他腳部的雙手,飛快爬出電梯轎廂。站在轎廂頂部,努力呼吸保持思維清晰,順便從褲腰中扯出下襬襯衣,撕拉出一條臨時繃帶來。利落的纏上頸部動脈流血傷處,忍住頭部暈眩感,攀著電梯鐵鏈往上迅速爬去。
爬到一樓大廳,立馬引起周遭此起彼伏的尖叫驚呼,翟仁顧不了那麼多,拒絕掉眾人的攙扶幫助,加快腳步往外衝。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現在他非常明白自己身份已經暴露,再不逃就得和洛杉磯警察來個親密接觸了。
突然從旁邊衝過來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形,皺眉,卻沒有再拒絕那人的幫扶,依著那邊不算太強壯的肩頭,兩人儘可能的衝到街道上。
“車哪兒來的?”不太確定的在楚風幫助下坐上副駕位置,翟仁看了看這輛福特廂型車,放低靠背,儘量降低身形,避免供血不足可能帶來的休克。
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只是專心開車。在紅燈時甩過來一個冰袋,順便給了他一個“自己照顧好自己”的眼神,讓翟仁有種被鄙視了的錯覺。好吧!他突然忘記現在兩人沒法順暢交流了,真他媽的狗屎!
車子很快駛向了滿沒於沙漠中的高速公路,翟仁知道楚風這是往舊金山方向夜摩分部開著,心頭也是放心的,第一次逃亡不是自己主導的,似乎感覺也不錯。
頸側的失血讓他頭暈目眩,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難得的,癱軟在皮椅上,半點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英勇雄健,反而有點像被欺負了的大型犬,自顧自閉著眼哼哼著生這悶氣。
楚風出來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做太多準備,所以,當他看到翟仁這幅模樣時,只能咬咬牙認真的猛踩油門,儘快把人送去醫治。剛剛在酒店,他不過是出去買了治療傷處的膏藥,卻耽擱了翟仁的首次行動。
在監視器中瞧見翟仁的位置已經來到了ACC大樓中,明白他已經開始執行B計劃,可是停在電梯間的時間過久,讓他擔心的發出了訊號。
而回復的不過是一聲猛擊,連最基本的暗號都談不上,楚風急了,知道準是出了問題。
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只拎著最重要的電腦,跑到停車場,想了想出門前紫夜說“應急措施”,用他的腕錶破解了某個密碼鎖,偷了輛不太起眼的福特,然後就飛也似得往ACC方向開去。
看到翟仁時,楚風整個人都驚呆了。
過往的經歷裡,他至多也不過是見識下做愛太猛烈時的大出血,怎麼知道人的頸動脈受傷會一身紅成這樣。
人群中晃晃悠悠摔開大家攙扶的高大男人,是他負責後勤的人殺大人。
突然,他有種想逃的衝動。
那個傷了他的男人,反正也幫不了自己達成想死的願望,不如不用管什麼約定任務,自己跑掉好了!
可是,為什麼手腳會不聽使喚的朝著那男人方向挪動,還好心的伸出手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