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我巨魔洞基地,自然就要做好承受我真言大魔王怒火的準備!說到底,你們也不過是強勢中兩顆絲毫沒有自主權的棋而已!”
“跟你拼了,我恨地還真不行你有三頭六臂了!”被真言大魔王威勢鎮壓得連連後退的恨地魔王兇厲嘶吼,渾身金光大閃,手中一條巨型魔槍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朝真言的身軀怒轟而去。
已經整衣完畢有心格外打扮了一下的龍陽君是朝真言“嫵媚”一笑,陰柔的身影暴起,一大片劍光在他手中耀眼裂出,殺向真言。
“沒有用的,在我面前,你們已經沒有繼續這個殺戮遊戲的資格!”
真言灰袍在空中揚起,魔氣激盪中,身影忽明忽暗,分光掠影,蜻蜓點水一般分別在瘋狂的恨地魔王和龍陽君這陰柔傢伙的天靈上輕輕一觸,然後抽身而退,再現身時已經在茫茫雪雹急雨的曠野之外!
火光流淌、寶光輝煌的華麗宮殿之中,被真言在頭上輕拍了一下的恨地魔王和龍陽君渾身一顫,猶如電擊搖擺了幾下,便悶哼一聲,猶如一團軟泥倒了下去!
殿外雹雪驟急,連綿不覺,整個天地一片冰寒徹骨,無盡的低沉如死穿越虛空,在真言揮袖而行的身前,化為一個彌長的嘆息。
章節目錄 第六十章 不必懷疑(下)
萬魔窟禁地的黑夜時分,本來就沒有很多魔族外出在毫無安全保障可言的曠野。
近來雪雹驟急,寒氣凍結,真言這位在漫天灰茫茫的、密密集集的雪雹中輕袍緩行的寂寞旅客,穿過遼闊的雪封石原和死寂山嶺的路上,是幾乎沒有見到一個躑躅而行的魔族影。
他的心,如同這天地雪凍寒氣,如同這驟雨飄搖,這沉默又冷傲的冰寒大地,是隻有一種淡淡的冷,一種無關憐憫的殺意。
這樣的夜晚,無數魔族棲息在自己燃燒著骨火堆的溫暖的洞府,一邊把酒興狂,一邊又心懷莫名的深深的敬畏,在魂神靜謐地帶,靜靜悄悄地聽數著外面世界的霜雪雹雨,還有魔道無常。
只有像真言這樣的擁有類似風高月黑好殺人心思的,會冒著寒氣凍結魔嬰及魂神的危險,在白茫茫一片的狂風急雨中獨自旅行。
舉手滅殺了一名修為來之不易的魔王級別強者,以及上百名地煞級別的高手,真言心中並無任何的負疚感或者背罪感,他抱元守一的精神領域之中,只有一種俯瞰渺小弱者的淡淡譏諷。
至於這種譏諷是自我解嘲,還是鄙夷命如草賤的被殺者,真言自己其實也說不清楚。
到了大魔王這種頂級境界,是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為所有的殺戮找什麼“正義”或者“道義”的藉口的。唯是想殺,如此而已。
但,真言心中是有一個度量的“尺”的,地魔界域風雲變幻、亂象紛雜的表面之下,分明有一種無形的勢在他的心中似清非清地流動。同樣的,也在其他的魔域強者如九幽大魔王、焚月宮主和厲無雙他們的心中流動。
弱者掙命,強者爭勢,亦是如此而已!
力量,制度,是在打破舊有的早已行制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的規則上面建立的,這種力量從誕生到後穩穩佔據一席之地,從來都是必須經過無數流血犧牲,在屍骨如山中再談偉之功業的。
天魔宮,天魔兩字太狂妄太招搖了,單憑這兩個象徵地魔界域修煉後高峰的字眼,就足以讓他真言,讓他天魔宮捲入無數腥風血雨的動盪中。
三丈之外雪雹連綿不絕重擊著大地,三丈之內的大魔王領域中,寒氣依然在空間漫溢,在真言的臉頰和寬大的灰袍上,留下淺微的痕跡。
心念一動,一團堅硬無比的雪雹漏過淡紅色的領域結界,啪地一聲在真言寬大而強健的肩膀上炸了雪屑,絲絲縷縷的冰涼透過衣層,在真言的肌膚上涼水一樣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