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首的長老拂塵輕揮,但見那兩極鏡瞬間放大數倍。鏡中的影像居然依稀明晰起來。漫天彼岸花海之中,雪殺妖異嗜血的眸子……琮華小院之中,那瞬間被吸食鮮血之後滾落地上的白色頭顱……雪殺嘴角殘留的血液……”
“啊……太可怕了……”幾個膽小的仙女已經嚇得驚叫出聲。
眾位仙家低語:“聽說這兩極鏡能知古今,得有緣之人能現過去未來之事。不想卻在七大長老手中。”
“是啊,不想我仙界居然隱藏了這般禍害。”
“當日我就覺得奇怪,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有那般靈力,向來居然能瞞過帝尊的法眼,自然不是一般的禍害。”
第七十七章 陌 路
墨落仙子看著天魔柱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雪殺,一向囂張霸道的她此時身體不停地顫抖,“太……太可怕了,她……她……這樣的蝕骨之刑,挖眼之痛,她居然只是那樣笑著,居然哼都沒哼一聲。”
廣寒仙子的眼中滿是震驚,為這天魔柱上女子的堅持,她在等什麼?她在笑什麼?也許能入得帝尊眼的本就不是尋常女子。
七大長老鬆了一口氣,“眾位,一刻鐘之後,這烈焰噬魂之刑便可完結,我天界終於可以徹底消除一大禍患了。”
長老話音剛落,便見天際一朵金色祥雲緩緩而來,一時間金色瀰漫,瑞氣萬千。
一直冷然不語的端木,眼下閃過一絲疑惑和慌亂,事已至此,無論師兄何般責難,他受了便是,重要的是,他做了他該做的。
眾人紛紛叩拜,“參見帝尊。”
蘇慕卿落下雲端,悠遠飄渺的聲音響起,“眾仙家無需多禮。”
言罷轉身看著久未出關的師尊,“眾位師尊這是為何?究竟何事擾了眾位師尊清修?”
七長老恭敬言語,一邊指向了漂浮在半空中得“兩極鏡”:“尊上重傷未愈,吾等實為這妖孽而來。尊上寬宥,畢竟師徒一場,就由吾等代勞即可。”
帝尊前行幾步,眼中閃過一絲不愉之色,清冷威嚴的聲音隨即響起,“眾位師尊,這兩極鏡一直在仙界,本尊竟然全然不知,倒是本尊疏漏了。師尊口中的妖孽,是她麼?”
雪殺的心下一驚,多麼熟悉的聲音,師父他終於無礙了麼。只是為何他的聲音裡,多了些許的陌生。
長老拱手:“稟帝尊,正是此女,但望帝尊以大局為重。”
帝尊久未言語,半晌後方才一聲輕嘆,“從今後,她不再是我的徒兒。”
她不再是我的徒兒!方才的烈焰噬魂和這挖眼之痛算得了什麼,遠不及師父口中的話語傷人之深。雪殺輕笑一聲,感覺著靜在咫尺的師父,用著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問道,“師父,你當真如此愛那雪鳶?那我呢,我算什麼?”
帝尊一聲輕嘆,半晌才緩緩道,“除了雪兒,本尊此生不會心念他人,至於你我間的一切,無論對錯,都忘了吧!”
一念間,天地傾,一念間,紅塵盡滅零落為塵。雪殺忽然笑了,笑得悽婉哀絕。是她錯了麼?怎奈世事如棋,人心不蠱。一朝夢醒,才發現,所有你愛的人都在傷害你。他曾經護她於危難,一路以來的血雨腥風,泣血相伴,終抵不過昔日的滿心執念。為了她,他可以全心呵護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甚至為了那一張相同的容顏,不惜捨棄神元。往事如煙,雪殺心中暗慆,“師父,你才是六界最殘忍的人,你如此入戲,在最真實的虛偽裡,我把一顆心零落數瓣,疼得我想掉眼淚。你我逃得過三萬裡風霜冥域雪,卻還是輸給了自己。你說過,六界恨我怨我,我能信的只有你,既為做戲,何必如此之真,既為入戲,又何必當真。而今你沒信,當真的唯我一人!是我忘記了一個殺手的宿命,要麼殺人,要麼被殺。這出戏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