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道:“青荷想今天夜裡就離開太師府投奔城西的親戚家,請九小姐成全。”
人去,人散。這丫頭既然不想繼續呆在府裡,那就還她自由吧,五百兩銀子足夠她安安穩穩過大半生。
青荷不再說話,見雲英拿來賣身契和銀兩,一聲不吭地接在手中。收拾了個包裹,背在肩上,給小姐上完最後一炷香後,起身離開太師府。
……
……
晚上接待完北魏使團,因引起城門處百姓踩踏墮橋事件,費允祥想著明日早朝之上必然會受到皇上責罰,神情沮喪下便早早回了家。
費老夫人見兒子這麼早回來,高興得什麼似的,親自下廚給兒子炒了幾個小菜,燙了壺酒拿上桌來。
費允祥哪裡有心思吃,只一口口乾喝,很快將那酒見了底。
“不是娘說你,不就是一個上官家的四小姐嗎,用得著這麼失魂落魄?如今你高官厚祿,有多少高門貴胄的千金小姐都急著趕著想和咱們攀親。娘還要給你好好挑一挑呢,你就別整天哭喪個臉了。”魏老夫人看著兒子鬱鬱不樂的樣子,啪得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娘,兒子沒這麼沒出息,上官語既然攀上了靖南王,兒子就不會再為她傷心,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破女人,我費允祥乃是大丈夫,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患無妻!”費允祥已有了醉意,聽娘生氣,手拍著桌子為自己辯白。
“好個大丈夫何患無妻!”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陰測測的女子說話的聲音。
“誰?”
何患無妻 (7)
費允祥一嚇,酒醒了過來,剛要起身去開門看,房門卻無風自開,一個頭戴重孝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你是誰?”費家母子頓時大驚失色。
“十八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他日黃泉路上見,可知妾身淚滿襟。”女子幽幽怨怨,泣聲吟之。
“阿語!不,你不是阿語!你是青荷?”費允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面無血色的女子就是往日裡幫他與四小姐私下互傳信物的小丫環青荷。
“偏勞費大人還記得小女子,小女子冒昧前來打擾,就是將小姐的絕命詩轉贈給大人。”青荷說著話,從懷中摸出一副血帕。
絕命詩?阿語不是要做王妃了嗎?怎麼會有絕命詩贈給自己?青荷這是為誰戴得重孝?
費允祥看著桌子上的這幅血跡斑斑的絹帕,踉踉蹌蹌往後退去。
“你個賤人不要裝神弄鬼來嚇唬我們母子!”費老夫人見青荷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不由怒從心頭起,操起桌子上的燭臺就要往青荷身上砸。
那字跡,雖然因為血跡的浸潤而略略有些模糊,但的確是阿語的手筆。費允祥心中頓時攪疼起來,伸手擋住母親手中的燭臺,不顧滾滾的燭油滴落手上,一字一句的吻:“阿語她已不在人世了不成?”
“‘十八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他日黃泉路上見,可知妾身淚滿襟。’費允祥,小姐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你有什麼話就親自去問小姐好了!”
說著話,青荷突然自衣袖中脫出匕首,迎著費允祥的胸口就狠狠紮了過去。
王爺搶婚 (1)
費允祥雖是文官,卻也習得些武藝,此時見迎面刺來寒光閃閃的匕首,不由閃身躲過,順手一掌拍在青荷的背上。
費老婦人見那丫環突然拔出兇器刺向兒子,大驚地往兒子身前衝去,迎面剛好撞上手持利刃往前傾倒的青荷,立時,一個胸前中刀,一個肚腹插進了燭籤,竟是雙雙倒地。
“娘!娘!”費允祥見老孃倒在青荷刀下,頓時給嚇傻了,大瞪著眼目,連連呼喚。
聽到兒子喚,老太太虛弱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