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路,看看哪塊石頭值得信賴。等他過去後,才指點著我過去了。這段路雖然難走,但地勢較平,不需要爬上爬下,所以還比較輕鬆。
過了這個瀑布之後,就轉到另一座山上去了,經幡更加多起來了。這裡的地形很有趣,竟有一塊突出到山體之外的部分,彷彿懸在空中。有一箇中年男子正坐在最外面的邊緣處,非常像武俠人物。那個人看到我們,就向我們揮手。我們於是走過去,坐在地上跟他聊天。 。。
【72】牛奶海;finally;hopefully!
那個人說他是從陝西過來的,因為家人都沒有這麼長的假期,所以他就一個人來的。他的穿著很普通,一件夾克外套,一條咔嘰布的休閒褲,腳上也只是一雙運動鞋,身邊還放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是些吃的東西。我很詫異他穿著普通的運動鞋是怎麼涉水過來的,他卻說沒事,看來真正厲害的人物都不是裝備派的。他拿出些雞蛋和饅頭要與我們分吃,我們也沒有客氣。他笑著說:“剛才有個韓國人,胖乎乎的,走到這裡就走不下去了,可能是餓壞了,過來不說話,就指著我的饅頭。和他說什麼他都只說‘聽不懂’,我給了他兩個饅頭,他說了謝謝就走了。”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個說“聽不懂”的人,就是那個可憐的韓國人。
我們吃完雞蛋和饅頭,胃裡有了底,心也踏實了許多。我們問那個陝西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他擺擺手說:“你們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我們繼續上路,陝西人的淡定從容感染了我,我不似剛才那般著急到目的地了。我發現地上的野花很神奇,聚在一簇,形狀相同,顏色卻各異。我們繼續走了大概四十分鐘的樣子,左手邊出現一處大瀑布,前面過來的人多了起來,還有一群人坐在右手邊的山坡上吃東西。儘管還看不到任何牛奶海的樣子,但感覺上是快到了。
前面又過來一個馬隊,十幾個遊客騎著馬浩浩蕩蕩的過來。其中一個看到我們,很詫異的說:“你們是自己爬上來的啊!厲害啊!”
我和唐寧傑對視著笑了一下。這時,那個人衝我們豎起大拇指,說:“厲害!就快到了!前面還有四十分鐘吧!”
好吧,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到了。我們也想像那夥人一樣坐在山坡上吃東西,卻發現這裡風非常大,於是作罷,繼續前往牛奶海。大約用了二十分鐘左右,下午一點半的樣子,就遠遠的看到牛奶海了,是碧綠色的一片海子,臥在山腳下——不知道和牛奶有什麼關係。我們來到牛奶海邊,這裡的風非常大,呼呼的刮在臉上,身上出的汗水都頓時被吹乾,非常激爽的感覺。牛奶海碧綠幽藍,水面只是輕微有些微瀾,彷佛一塊小家碧玉,說不上讓人*。不知是審美疲勞還是怎麼,我感覺非常失望。一路跋涉,到了終點卻只是看到了這樣的一片海子。
唐寧傑看出我的失望,笑笑說:“風景其實是在路上,我們也不是專門為了看牛奶海才來這裡的啊。”
我看著海面,動了動嘴角,忍不住說道:“明白,不過還是很失望。可能是學經濟學的時間太久了,凡事總想著成本收入比的緣故,比如現在,就忍不住衡量眼前的景色是否值得今天這一路的辛苦。”
唐寧傑看看我,眼神很迷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有等他開口,我便說道:“我明白的。人生也是一路跋涉,終點也必然讓我失望,即使路上的景色再怎樣精彩,也不過是轉瞬即逝。這樣,是不是還值得我走到最後?到了終點,看沒看到過什麼景色又有什麼要緊?如果沒什麼要緊,我們為什麼不馬上去死?”
唐寧傑被我最後那句“我們為什麼不馬上去死”給逗樂了。我自己也覺得那句話聽起來頗為搞笑,很矯情,也有些無病呻吟的味道。我有些不好意思,也忍不住笑笑,算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