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在他的騷動中輾轉醒來,一開始還有些迷糊,理智渙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待發覺自己身無寸縷,渾身痠痛——跳舞跳的,嚇的什麼都醒了,直覺是被人強暴了,又驚又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衛卿也是衣衫凌亂,見她醒了,大汗淋漓地說:“西西,你總算醒了——”
周是看著他,怒不可遏,控訴他:“衛卿,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趁她喝醉強暴她!聲嘶力竭,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衛卿已經忍到極限了,猴急地按住她,哄道:“乖——,不害怕,別亂動,會傷到你的。”周是已經出離憤怒,在他身下拼命掙扎,連聲罵:“衛卿,你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顫抖著身體,只說的出這句話。
衛卿有些奇怪她如此激烈的言行,安慰她說:“西西,反正我們也要結婚了,放輕鬆,不要有心理負擔,遲早都要的是不是?”他做了這麼惡劣的事,還敢說的如此雲淡風清,若無其事!周是氣的什麼都忘了,只知道亂吼:“誰要和你結婚!我永遠都不要嫁給你!”
衛卿滿腔熱情漸漸冷卻,“周是,收回你剛才說的話!”周是蜷縮著身體躲在牆邊,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委屈之至。慾望漸熄,他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顫抖的像寒風中的落葉,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窩在床的另一頭,哭的滿臉是淚,硬咬著唇不肯出聲。明明就幾步的距離,卻好像離他有十萬八千里遠。
他試著靠近,周是警惕的盯著他,連連後退,看他的眼神完全變了。他不由得柔下聲音,問:“周是,你怎麼了?”周是掩唇痛撥出聲:“你強暴我,你強暴我!嗚嗚——”字字是血,從來沒有這樣失望心痛過。
衛卿無語,睜眼望天,哼道:“就算是強暴,那也是強暴未遂!”周是猶自不信,“你還騙我,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衛卿咬牙切齒地說:“我們真做過了,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至少會痛吧?”周是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動了動身體,下腹好像是沒什麼感覺,除了四肢無力,頭有點暈暈的。懦懦地問:“真的沒有?”她又沒經驗,哪知道有沒有啊!一醒來,見他趴在什麼都沒穿的自己身上,早就嚇蒙了,自然是以為什麼事都完了。
衛卿冷哼:“你以為呢!”慾望實在緊的不行,只好自己用手解決,嘆氣說:“周是,你就這麼抵抗做這件事?還是說,其實你反感的是我?”周是拉著被單蓋住自己,既羞憤又尷尬。出了這種烏龍,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再說衛卿也不應該趁她喝醉佔她便宜。仍然縮在角落裡,擦了擦未乾的眼淚,說:“沒有,不過我不喜歡被人強暴。”衛卿氣地吼:“兩情相悅叫強暴?”真想知道她所謂的強暴的定義。
倆人的溝通在這種地方已經顯現出來,理解事情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周是低聲說:“如果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衛卿不想和她再繼續爭論這個問題,說:“過來。”想帶她去洗澡。周是謹慎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衛卿見了,大叫:“小心——”
話還含在口中,周是“砰”的一聲往後摔在地上。衛卿忙跑過來,她皺了皺眉,翻個身爬起來,快速用被單包住自己,說:“沒事,有地毯,沒摔疼。”往上坐起來時,“砰”的一下又撞到床頭櫃,這次痛的大叫一聲,額頭擦破了皮,又紅又腫。眼淚忽閃忽閃在眼眶裡打轉,看來沒摔疼,倒是撞狠了。
衛卿經她這麼一鬧,真是又氣又笑,沒好氣地說:“活該!誰叫你那麼不小心,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是摔倒就是撞倒!還不快過來,想感染是不是?”手上拿了瓶碘酒。周是搖頭,“我不要碘酒,有味道,還有顏色,難看死了!”衛卿恨不得打她兩下,“要漂亮怎麼不注意點?你再嫌東嫌西,我將你從窗子裡扔下去!”周是知道他今晚慾求不滿,肝火旺盛,脾氣不好,只好任由他虐待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