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友的面上了,或許還有幾分他本能地對山熊堂這個門派的厭惡。
在沈石做出了一點示意手勢後,小黑便很乖覺地跟在他的身後腳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連走路的時候動靜都十分細小,不仔細留意根本便發現不了,走了幾步,連沈石都忍不住多看了小黑一眼,心想這隻豬好像最近似乎又變聰明瞭啊……
這片密林佔地頗大,但剛才那爭吵聲音傳來的地方似乎不算太遠,沈石帶著小黑在林中小心地向前行進著,天色又暗了幾分,看著黃昏也即將過去,夜晚快要降臨,這片林中被枝葉遮擋之下,光線更顯幽暗陰沉。
走了一陣,前方的爭鬥聲不時傳來,在黑暗中提醒沈石模糊的方位,除了最早那個男子的吼聲之外,還有幾個怒罵呵斥的聲音,倒是山熊堂這一方的人卻始終沉默無語,顯得有些神秘莫測。
很快的,怒吼呵斥聲中多了幾聲慘叫,聲音淒厲,在這片即將黑下來的天色裡像是撕破了山中平靜的利刃,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沈石臉色微冷,腳步加快了幾分向前走去,不知為何,此刻他忽然想起了當初第一次進入高陵山的時候,在山道上遇見的那一幕,曾經有兩個年輕的青年男女,算是有幾分驕縱吧,似乎也曾經自稱是許家出身的子弟,那時在山道上也正是遇見過一行山熊堂的修士。不過後來他不想多事就先行離開了,與他同行的還有某個看起來很像騙子的江湖相師,至於離開之後他記得還聽見後頭似乎有些動靜,但是具體事情如何,卻是在隨即而來一波又一波的危機中很快淡忘了。
也不知道那一對青年男女究竟是什麼身份,現在想起來,或許還真有可能與孫友是什麼親戚吧?
沈石在樹林陰影中微微搖了搖頭。
他的速度頗快,一路過來,很快接近了那一場呼喝爭鬥的地方,不過沈石並沒有直接衝出去的意思,而是先行找了個隱蔽的所在藏住身形,然後探頭向那邊觀望了一下。
幽暗光線下,樹林中果然有七八個人影,分作兩方,一邊人少僅有兩人,另一邊有五個人,但這時佔著上風的居然是人少的那一邊,人多的那一方反而是僅剩一個人還能勉強站著,剩下的人全部都躺倒在了地上,東倒西歪的看去凶多吉少的模樣。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氣,其中還隱隱有一股微薄但很怪異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麼,但讓人很不舒服。跟在沈石腳邊的小黑忽然口中低低哼了一聲,像是察覺了什麼,獠牙抬起,卻是露出幾分憤怒生氣的樣子。
沈石一怔,隨即心中念頭轉動,輕輕蹲了下來,摸了摸小黑的腦袋,低聲道:“是你上次中過的毒?”
小黑嘴裡低聲咕噥了兩聲,似乎是答應了。
沈石的臉色微寒,高陵山中那一場遭遇並不是愉快的經歷,包括那堆積如山中毒而死的野豬群,那一場點燃的大火熊熊燃燒的情景,也許是同時回想在沈石與小黑的心中。
“噗!”
一聲低沉的悶響,從那邊傳了過來,卻是兩個人卻大佔上風的這一方點燃了一個火摺子然後又燃起了一個火把,頓時將那邊的情景照亮了不少。火光之下,這兩個人神情輕鬆,更帶了幾分輕蔑之色,身上衣著正是山熊堂的服飾;而另一邊的五個人中四人倒地面色烏黑,看來似乎已經不行了,唯獨有一個男子雖然面有黑氣,但似乎比其他人要微弱許多,倒像是有什麼東西抗住了毒性,所以還能勉強支撐著。
而藉著火光,沈石遠遠看到了那個許家的男人的臉,忽然一怔,卻是發現居然有幾分眼熟,正是當年跟自己見過幾次的孫友小舅許興。
沈石與孫友交情匪淺,這麼多年下來對孫友的情況也是略知一二,也知道孫友在孫家情況一般,但在外家許家這裡卻是頗受看重,眼前這位許興就是孫友孃親的親弟弟,與孫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