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塞,“我是特地拿來給你的。”
他微怔,一股熟悉的、遙遠的味兒飄進他鼻息裡,令他想起多年不見的王夫子。
“我吃過。”他說。
“咦?”她一怔,“你吃過王媽做的杏仁糕?”
“是王夫子帶來的……”提及王夫子,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王夫子?不會是指多年前去世的王老爹,也就是王媽的丈夫吧?
既然如此,那王媽對這後山的事會不會也略知一二?
“你說的王夫子是不是長得圓圓的,眼尾有點下垂,說起話來老是像在笑的老爺子?”
“你見過他?”他驚疑地望著她。
“嗯……”她點頭,支吾地,“不過他……他老人家已經……”
“王夫子怎麼了?”他激動地掐住她的肩膀,“你幹嘛支支吾吾?”
“走了。”她小心地回答,“走了幾年了。”
“走?”他一時沒會意,“他離開山莊了?”
她搖搖頭,“不,不是……老爹死了!”
“死了?”他一震。
“是,我十歲那年死的,有七年了……”她說。
他鬆開了手,神情落寞又悲傷。好一會兒,他沉默的佇立著。
雙臂一垂,他靜靜地返回木屋,背影有點寂寞。
她跟上去,“喂。”她又拉他,而他依舊甩開了她的手。
她噘噘小嘴,在他背後扮了個鬼臉。
真是根木頭……不,是石頭。他就像顆硬邦邦又冷冰冰的石頭,怎麼也軟不了、暖不了。
不過,她可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他相應不理,她就來個死纏爛打……
“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念兒。”她跟進屋裡。
他在桌邊坐了下來,斜瞥了她一眼。“不管你叫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快點離開,別再來了。”
“為什麼?”她逕自在他對面坐下,“你不需要伴?不需要朋友?”
“不需要。”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不相信。”她輕揚起兩道秀眉,“人是群居的,都需要伴、需要親人、需要朋友。”
“我從沒群居過,我沒有親人,當然也不需要朋友。”
“騙人。”她輕哼,“方才提到老爹時,你明明那麼緊張的。”
他眉心隆起,神情微帶慍色,有種被拆穿戳破的窘迫。
“我說得沒錯吧?”她有幾分得意的睇著他。
看見她那副得意樣,他濃眉一叫,“你……”
“你先別生氣。”她打斷了他,一臉笑咪咪的,“我在莊裡可是人見人愛,跟我做朋友,包你開心快樂。”
人見人愛?她恐怕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隻被黑迎刃送入虎口的羔羊吧?
見他盯著自己發怔,念兒眨眨眼睛,也注視著他。
其實他也沒多可怕,雖然是冷漠了些、兇惡了些,但碰上她,他好像也沒轍……
“對了,你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她好奇地望著他。
他睨了她一眼,“又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關你啥事?”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記,把頭一偏。
“我好奇。”她誠實地回道。
“那是你的事。”
看他那跩得二五八萬的樣子,金枝玉葉的她也忍不住動了氣。
要不是“有求於他”,她才不受他的氣呢。
“算羅。”她霍地站起,“你不說,我下次再來。”說罷,她轉身走了出去。
他望著她的背影,心底有一種他不願承認及面對的失落。
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