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搖了搖頭,“屬下問了,但是十七的態度擺明了是想親自跟主子說。他就在抱廈等著呢,主子可要讓他進來?”
姬籬點了點頭。
十七很快就送進來了,看了看蘇信,又看了看姬籬,蘇信癟癟嘴,自覺地退了出去。
姬籬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有什麼事,你說吧。”
十七隻好一五一十地講了。
姬籬在整個聽的過程中都表現得很安靜,雙手交握身前,一言不發的聽完了十七的話。
十七說完,抬起頭瞄了一眼姬籬的神色,抿了抿唇,不知道下面應該如何開口。
姬籬沒有說話,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還是先前封儀來的時候倒下的,現在已經涼了。他慢慢用了些,放下茶盞,道:“我知道了,我去尋她,你先回去吧。”
十七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姬籬。
姬籬感覺到他的目光,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儘管放心。回吧。”
十七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蘇信打量著他走遠了才進來,看見姬籬還坐著不動,奇道:“主子怎麼不去找姑娘?究竟是什麼事兒,還是第一次看到十七臉上這麼嚴肅的神情呢。”
姬籬靠著椅背。手放在扶手上,聞言道:“她現今正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我何必去擾她。——對了,穆黎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傳過來?”
蘇信搖了搖頭,想了想,道:“我覺得穆家這個姑娘不靠譜,穆家和辛家好多年的交情了,穆姑娘看著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主子真的覺得她下得了手?何況她要是知道了主子把她父親好生好養的供著,沒反心才怪呢。”
姬籬笑了笑。“不靠譜就對了,我沒想過對辛闕動手,只是需要知道一個事實而已。”
蘇信顯然沒明白,瞪大了眼睛看姬籬,希望他解惑。
姬籬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道:“蘇信,先前父皇給的‘花散裡’還在吧?你等會兒去把它挖出來,放院子裡,就去歇著了吧。”
花散裡是晉州進貢上來的一種酒,名字取得漂亮,酒也非常醇香。先前文皇帝得了一壺陳年花散裡。自個兒都還沒捨得喝呢,被姬籬從他那裡糊弄出來了,氣得文皇帝吹鼻子瞪眼,生氣了好幾天。
姬籬拿到就把它放地窖去了,一直也沒喝,也就這日才讓蘇信去挖出來。
蘇信愣了一下。“主子你不是要準備一個人喝悶酒吧?新豐酒酒味也醇,也不比花散裡醉人,不妨拿那個來吧?”
姬籬道:“誰說我是一個人喝酒了?你去拿過來,自去歇著吧,我等人。”
蘇信腦袋轉了一個圈兒。可算明白是在等蘇青了,便躬了躬身,道:“是。”
蘇信抱了酒過來放院子裡,看見姬籬屋子裡還點著燈,窗紙影子是個人坐著卷書看的模樣,也不敢去擾他,自放了酒就下去了。姬籬卻拿著書一直看到了子時。
子時過了兩刻,姬籬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去院子裡尋了酒,飛身上了屋頂。把酒放在旁邊,搭著腿坐著,等蘇青過來。
果然不到一刻鐘,蘇青就來了。
看見姬籬在等也並不驚訝,自在他旁邊坐了,把姬籬身邊那壺酒抱了過來,揭了蓋子,直接往下灌。
才喝了一口,就停下來,挑著眉頭看姬籬,“陳年的花散裡?”
姬籬點了點頭,“記得你愛喝這個。”
蘇青依稀笑了一下,依然抱起壺來,牛飲似的拼命灌下去。
一壺酒並不多,蘇青喝得又快,很快就喝完了,頭昏昏沉沉,眼前已經有了重影,一晃一晃。
蘇青摸索著把手勾過去,身子順勢倒了下來,“我靠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