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忍心為難受傷的他?她偏要忍心一回,她端起杯,帶著兩分忿忿地把酒喝了下去。
尼瑪,明明是香氣撲鼻,淳正美味的酒,怎麼感覺這麼難以下嚥呢,竟然還嗆著了,雲霄咳了起來。司城玄曦帶著三分寵溺,兩分笑意,柔聲道:“慢點喝,別喝這麼急!”
因為咳嗽,雲霄臉上飛上兩點輕紅,喝杯酒也這麼狼狽,真是掃興。她沒好氣地瞪了司城玄曦一眼,在他眼裡看到一片關切,原本有幾分怒火想要衝著他發,竟然發不出來,好吧,爺爺贏了,她還是不忍心。
她給自己找理由,她從來就是一個善良的人,路上見到小貓小狗受傷了,也會幫忙包紮一下,現在面對這個人有不忍之心,那不過是她那過盛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自己就當發揚風格,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對這個路人甲獻獻愛心吧。
可是她不服啊,不服歸不服,她還是道:“把手伸出來!”
司城玄曦一怔,伸出了右手。
雲霄白眼:“那隻手!”
司城玄曦換了左手。
雲霄看著他手腕上包紮的布條,動手就解。
司城玄曦道:“別,我自己來,別嚇著你!”
雲霄嗤地冷笑,嚇著?她是廈大畢業的麼?再說,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豈止是嚇可以形容,還會被這小小的傷口給嚇到?
司城玄曦的手被她固定住,也不敢用力地掙,她的手指在解開包紮布條時偶爾會拂過他的面板,溫柔而輕軟,司城玄曦心中竟生出一絲溫暖幸福的感覺來。
布條解開,現出兩個醜陋的疤痕來,新肉在長,但是,那傷口正如司城玄曦所說,還是有些嚇人。司城玄曦訕訕地笑,道:“就是看著有些嚇人,倒也不疼!”
雲霄在看到那傷口時,不由得就想起當初在雲隱村為他包紮時的場景來,那時候,他全身都是血,傷口縱橫交錯,深淺不一,那時候的他才慘,現在,的確也只能算是小傷了。
雲霄拿過白玉續肌膏,挑了一團輕輕給他抹上去,抹完一面,想起這是對穿的洞,又抹另一面,不由嘀咕:“別人叫你刺你就刺,缺心眼!”
司城玄曦唇角上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聲音暗啞低沉:“這一刀捱得值!”
雲霄一怔,很快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若不是挨這一刀,顧冰嵐也不會洩露自己的行蹤,她要躲他,他還真未必找得到。
酒意剛剛退下,又因為這句話臉上飛起一抹輕紅,她白他一眼,手下卻不敢加重力道,輕輕地把藥上勻了,往側面一看,她鬱悶了,爺爺絕對是有預謀的,連包紮用的乾淨白布都給放在一邊,敢情就等著她動手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雲霄認命地拿起白布,給他一圈一圈地裹好,輕輕地打了一個結,道:“好了。”說著,就要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突然,她感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一隻手圈在她的腰上,接著身子失重,向後傾跌,坐在一個軟軟的坐墊他的腿上。
雲霄心中一慌,她怎麼忘了,他還有一隻手是完好的呢。想也沒想,她本能地一掌打了出去。
“啪!”聲音響亮清脆。
雲霄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發呆,司城玄曦的臉上,現出了五個指印。
他卻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貪婪地吸了口氣,眼神滄桑卻欣慰,帶著說不盡的喜悅和滿足,含糊而暗啞地道:“能找到你真好,霄兒!”
霄兒?雲霄一陣惡寒,只有爺爺這麼叫她,換個人叫,她全身的雞皮疙瘩一起冒出頭來了。她還被他困在懷裡,他的手仍是緊緊地圈住她的腰,捱了一巴掌,也沒有改變這樣的現狀。
雲霄惱羞成怒:“放手!”
司城玄曦不但沒有放,他的左手也一起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