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司城玄曦手中的長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準確地指向他的脖子。
但顧元宵藏好了短劍之後,立刻酸味沖天地勸劉舵主改過向善,即使劉舵主臨時變臉,他語氣裡悲憤又害怕,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害怕之色。等劉舵主反轉刀背,他藉著這個機會將袖中的短劍刺了出去,時機把握得剛剛好,若早一些,劉舵主的刀才剛翻轉過來,仍可能用刀刃劈向他的肩;若是晚一些,劉舵主必然會發現,他膽子雖然大,卻是真的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在劉舵主有所發現的情況下得手?
司城玄曦略略眯起眼睛,顧元宵這個書生表面聒噪,眼光準,出手穩,可不是一般的書生。
王立咧嘴道:“你這個什麼才子,竟然還會殺人啊?”
顧元宵道:“如果殺一個惡人是為了救一群好人,為何不殺?可以教化的,我們不該放棄;執迷不悟的,就該趁早解決,省得他再為禍他人。”
說著,他對著劉舵主的屍身長揖一下,惋惜地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希望你下輩子轉世投胎做個好人!”
這時,對面兩船的人已經起錨,看樣子是準備走了,他們竟然真是來幫忙的,現在平沙幫的那些人解決了,他們便即離去。
司城玄曦衝對面船上抱拳,道:“多謝各位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對面船上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只是抱了抱拳,算是回應。
司城玄曦看他們要走,忙問道:“敢問可否留下姓名,他日必然登門拜謝!”
那漢子看著司城玄曦,突然拿過旁邊的弓箭,張弓搭箭。
這一下出乎人意料,莫毅等人只當他要射過來,以他這無虛發的箭法,豈不是要了人命?司城玄曦輕輕推開莫毅,上前一步,淡定地看著那漢子。
那漢子平淡無奇臉上精光內斂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深沉莫測的光,和司城玄曦對視了片刻,緩緩地舉起手臂,手一鬆,那隻鳴鏑發出輕鳴聲直入雲霄,沒入雲層之中。
他仍是一言不發,一打手勢,兩艘船齊齊轉舵揚帆,很快駛遠了。
司城玄曦默然看著船隻漸遠,莫毅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啊?又不說話,連個來路也不肯相告,真神秘!”
司城玄曦緩緩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了!”
莫毅道:“可他們什麼也沒說!”
司城玄曦看了看那隻鳴鏑遠去的方向,道:“他們已經說了!”
莫毅也看看那劍的方向,摸不著頭腦地搔搔頭。
司城玄曦把劍還入鞘內,對王立道:“現在平沙幫的這些人都已經死在這裡了,你是開船還是等待幫裡來人處理?”
王立陰鬱著臉道:“那幫狗…日的,把咱們的船員全都殺了,現在船開不動,沒人搖櫓,得等等!”說著,他悲憤地走上前去,把劉舵主的屍體一腳踢下船去,又飛起幾腳,把幾個被箭射死的平沙幫眾踢下去,罵罵咧咧地道:“髒子老子的船,狗…日的們,叫你殺我兄弟,狗…日…的……”
顧元宵見危機解除,回到艙中,對那些一直躲在裡面不敢出去的客人們道:“現在沒事了,咱們的救星把那幫混…蛋都解決了,別怕,別怕啦……”
等王立這邊奮力把平沙幫人的屍體都踢落水中,又叫人幫忙一起把平沙幫大船上的撓勾給取下來,王立噗地一聲,往水裡扎去。
顧元宵正在扮演著知心姐姐角色安慰著艙中那些弱小的心靈,遠遠看見王立跳下水,驚呼道:“哎呀王兄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寡敵眾,雖敗猶榮,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呢?這強敵也退了,強援也走了,咱們這一船的客人都指望著你呢,你這一自盡,我們可怎麼辦啊?我……我不會游泳,我也不會搖船啊……”
他一邊說,一邊焦急地看著水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