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城玄曦還沒說話,一隻狗突然從後面躥過來,馬兒受驚,揚蹄嘶鳴了一聲。莫朗心道:壞了,就要搶出去控住馬,好在馬兒並沒有發狂,只是嘶叫一聲,便歸於安靜。
但是,這一聲,卻驚動了那邊的趙雷和雲霄,他們回過頭來。
趙雷目光如鷹又如刀,準備地鎖定了這輛馬車,手已經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雲霄卻並不以為意,只是回頭一眼,仍是淡定從容地走進大門。
但是,就這一眼,就這一側頭,雲霄什麼也沒看見,莫朗和司城玄曦卻同時呆住了。莫朗失聲道:“王…王…王……”舌頭打結得厲害,後面一個妃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司城玄曦表情雖然淡定多了,可是,那撩簾的手一陣輕顫,洩露了他內心的震撼。
那柳葉長眉,如粉肌膚,那輕顰淺眸,略略上挑的唇角,那眼底嬌俏又隨意的淡笑,那眉間眼波流轉的風致,他在夢裡重溫過多少回,又在心中轉折過多少次?或薄怒,或輕嗔,或嬌柔,或慧黠,或調皮,或失落的樣子,曾在他眼前閃過多少遍?
他已經記不清,時間沒有讓他淡化那份愧疚,距離沒有讓他減輕那份思念。
他對她,既愧又愛,既思且慕,既憐又惜,可惜,這些,都是這三年裡,在一點一滴的思念之中他才慢慢悟得。如果當初,她不離去,也許他還沒有這麼深刻的感覺,如果當初,她在他的身邊,也許他與她,不知道要再經過一些什麼樣的曲折,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時間和距離,把這一切都簡單化了,只剩下回憶在重溫過去的一點一滴,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她給他的初始感覺甚至並不好。可是即便如此,一個人的光芒是掩不住的。
他慢慢發現她的不同,慢慢感受她的好,慢慢地在心裡容納她,接受她,可是,因為一個誤會,他再次的傷害,終於斬斷了她心中的溫情。
她走得決絕而乾脆,可他,卻在痛苦之中懺悔。
補救這兩個字從來都透著一股辛酸和無奈,就像他這三年的努力。時時失落,傷感,自責,悲絕,無奈,卻又時時充滿著希望,充滿著希冀,讓他不願意放手。
他甚至幾乎放下母妃的仇恨,任由王貴妃在宮裡一人獨大,把控後宮,任由齊王和太子現在分庭抗禮,弄得朝堂混亂。
他曾經想,他為父皇付出過他年少的熱血和青春,以後,他不想再理了,不想再管了。不管是太子做皇上,還是齊王為君,他只要三分薄地,一片茅屋,只要那個茅屋裡,有他在乎的那個人。
雲霄的背影已經隱入了雲宅的大門,趙雷警惕的目光雖然在他們的馬車上略有停留,但是見他們並沒有什麼動作,也便沒有理會,趕著馬車從側門進去了。
莫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了半天,終於怔怔地喃喃地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昨天夜探,他會看見王妃,難怪王爺一再遞拜帖,那雲霄公子就是不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可是,王妃怎麼又成了雲老爺子的孫子云霄了呢?又是藍家三小姐,又是王妃,又是路三,又是雲霄公子,王妃呀,你到底有多少個身份?他介頭看了一眼司城玄曦,小聲地提醒:“王爺,咱們怎麼辦?”
司城玄曦在初見到藍宵露那一刻,心中千迴百轉了無數的念頭,他想就那麼衝出去,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他想把她擁在懷中,讓她感受到他熾熱的血液和如鼓的心跳;他想對她訴說這三年裡他的思念和愧疚……
可是他走不動,他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他也叫不出聲,他好像已經失語了,只剩下心中滾油翻騰的沸揚,只剩下心中驚濤駭浪的震顫,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喜悅,那種開心得想跳起來大叫三聲的激動。
他狠狠地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