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現在在控制之中,有什麼不敢搜?什麼事比得過把玉璽和遺詔拿到手裡更重要?滕衝平時辦事也是很牢靠很得力的,這一到皇宮中來,就產生了畏懼心理,真是奴才不堪大用。
滕衝被訓得一怔一怔的,心裡暗暗認了命,殿下有命,他不敢不搜,冷宮還好,只是臭一點,陰森一點,恐怖一點,噁心一點。太子東宮也還好,畢竟現在殿下住著,而且,殿下讓搜的,不算冒犯。
唯一為難的就是慈寧宮了,太后坐鎮,太后地位超然,他一個小小的東宮侍衛統領,敢冒犯嗎?就算敢,能冒犯嗎?他可是聽說過,太后身邊有十個大內侍衛,身手都不低。
但是,殿下有命,他也只能拼著一條命去了。
滕衝道:“是,屬下這就去搜!”
司城豐元道:“等等!”
滕衝回頭:“殿下?”
“慈寧宮你就別去了,先搜別的地方!”司城豐元想了想,不情不願地道。他也是不得不下這樣的命令,以他所見,在慈寧宮的機會也未見得比在東宮的機會大多少。
因為太后手中若有遺詔,以她對先皇的重視程度,她怎麼能由著自己佔據京城,卻把她兒子認定的繼承人趕出去呢?
而且,現在京城裡唯一讓他還無可奈何的,就是太后了。
要是滕衝去強搜慈寧宮,惹怒了太后,太后出來強烈反對,以東夏以孝治國的風氣來說,這可是於自己大大不利的一件事。對待太后,只能徐徐圖之,出手必中,不中的後果,他還承擔不起。
滕衝聽了這句話,簡直是如聞綸音,只差對著天空下拜了,蒼天啊,大地啊,是哪位神仙姐姐開了恩,讓殿下改變了主意呀,我終於不用死了。
滕衝聲音響亮中難抑如釋重負的放鬆:“是!屬下一定嚴密搜尋宮中所有的角角落。只要在,屬下必然搜到!”
司城豐元擺了擺手,道:“去吧!”這種表忠心的話,現在他沒什麼興趣聽。
玉璽一日不拿到手上,一天沒有登基,就還存在著變數,不是他過於小心,而是他深刻體會到司城尚賢那隻差一點就功敗垂成的結局,不想步他後塵。
而不登基,他要剿滅司城尚賢和司城建元,也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放著這兩人在外不除掉,他怎麼能放心?
他覺得現代電視劇裡一句話最精典,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司城尚賢和司城建元不死,威脅永遠存在。
而他沒有拿到玉璽,卻不能公然征討他們。至少,不能公然征討司城建元。
三日後,京城再掀腥風,一品定南侯殷嚴正在家中被刺殺。
這定南侯是有名的中立派,既不支援太子,又不支援各位王爺,持身正,有清名,在京城裡頗有名氣,他養的兒子雖不怎麼樣,但他本人的人品,倒是無人置啄的。
在司城豐元把恭帝棺槨送入皇陵歸來的第一個早朝,意欲登基時,持反對意思,覺得玉璽,遺詔,太后懿旨三需其一方可名正言順登基的反對聲音中,也有他一道。
老侯爺在家裡的書房被刺,書房中的東西被亂扔一氣,一些名貴的擺設不翼而飛。
與他同時被刺的還有仕林院院士劉苦衣,戶部員外郎崔滿,這劉苦衣老院士今年已經七十高齡,是個德高望重清正有名的老學者,在京城讀書人心中,他就是相當於楷模的存在。同樣,他也是個剛直不阿的老人,和嚴正一樣站在臺前。
當時持反對意見中,並不是為了東夏的一片公心的,就是戶部員外郎崔滿了。
這崔滿的妹妹嫁給藍成宣為妾室後,從一個七品的戶部小吏升為正三品的員外郎,青雲直上,自然對藍成宣感激涕零,言聽計從。
現在藍成宣護著太子在錦州,司城豐元要登基,崔滿怎麼可能不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