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父母被司城尚賢折磨著,全身血淋淋的,悽慘地看著她。
她常常在夢中驚醒,所以,她從不讓宮人在她的房間裡,怕她們聽到她睡夢中不慎說出來的夢話。
正因為這樣,小詹子死在她的房中不知道多久,她完全一無所知。
這樣的日子,苦痛自己知,為了自己,為了父母,她會做更多的事,只是,她會更加謹慎。
這次的訊息,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訊息。
那個路三,竟然是丞相府的三小姐,燕王司城玄曦的王妃。一個東夏王爺的正妃,西啟的太子卻要娶為太子妃,這是個什麼局面?
這樣的局面,對司城尚賢有沒有利?
她要把這訊息傳出去,如果這訊息沒用,她已經傳回了很多沒用的訊息,不在乎這一條;如果這訊息有用,那她的父母就可以免於被司城尚賢為難。
一個小小的竹筒,在某個夜晚,悄悄地順了東宮池塘中的某處水流,穿過皇城的圍牆。
這竹筒也許會流入護城河,匯入浩瀚的河水之中。也許會被某處的草根絆住,或者流入哪個地段擱淺。
不過這沒有關係,肖側妃傳遞訊息的手法,不止這一種。
而這個時候,端木長安的冊立“太子妃”的整個儀程已經啟動起來,首先,是西啟德高望眾的王太師認了藍宵露為義女。
當然,不論是認女儀式,還是王太師的太師府,藍宵露都沒有露過面,她壓根不知道。
端木長安原本不需要她知道,他要的是天下人知道。
之後,端木長安讓人滿城貼了告示告天下,選定王太師義女藍宵露為未來太子妃,將於下個月黃道吉日,行冊妃大典云云。
之所以要下個月,這是給路途遙遠的司城玄曦趕來西啟的時間。不管他在哪裡,不管他要考慮幾天,給他一個月時間,足夠他趕到西啟了。
司城玄曦並沒有馬上離開北澤國。
當他命莫永叫來莫朗,準備吩咐他事情時,突然發起呆來。那個女人,她偷跑出府,藉口回門,就能遠去千里之外,甚至離開東夏,這是誰借她的膽子?
做生意?她是做生意的?可是,他怎麼不知道她有什麼生意?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她?
這麼一想的時候,司城玄曦下意識摸了摸下巴,呃,好像,她和他雖然名為夫妻,也沒有親密到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對方的程度。既然是這樣,那他似乎沒有憤怒的理由。
她要是能落在端木長安的手中,那麼,而端木長安又知道她的身份,那端木長安一定也在等著自己。那自己要是到了西啟,就成了脫水的魚,處處被動,萬般不利。
試想,如果端木長安有一天,潛進了東夏,被他知道,他也會動用所有的力量,把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狙殺在東夏,不會再放他回去的。
四國看起來表面上很是安穩和平,國與國之間互不侵犯,但實際上風潮早就湧動了,端木長安這兩年更是蠢蠢欲動,不但向外擴張著,突厥人被趕到西域之北,再也不敢來犯邊,還和南毅國打了幾仗,他的目標和野心,只怕遠不止這樣。
同理,當他去到西啟,也一樣被被端木長安用一切手段狙殺。
所以,他不能潛到西啟去。
因此,他發了一份訊息回京城,叫在京城的莫昌打點一切。
希望,他那個三哥,在趙王府裡,不是借病又遠遁到不知名的地方遊山玩水去了。
司城玄瑞是天下皆知的病秧子,藥罐子,一年裡大半時候都“抱病在府”,偶爾露一次面,面色慘白,身子羸弱,搖搖欲倒,咳嗽連連。不能太久見太陽,會暈;不能吹冷風,會寒;不能吃葷腥,太油;不能聞脂粉氣,會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