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不理會已經吐血快要吐到死的陳東鋒,只是冷冷逼視著伍俊鵬,道:“陳東鋒陷害範昆明,洩露軍機,排除異己,掠人戰功,他都已親口承認,你可聽清了?”
伍俊鵬道:“哼,被你設計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到底是武將,剛才陳東鋒又確實自己承認過,他雖然心中忿,卻也無話可說。
司城玄曦道:“既然這樣,你且畫押!”
莫朗立刻出門,片刻後,便攜了文房四寶轉來,荊無言執筆,洋洋灑灑,很快就寫好了陳東鋒的罪狀,又抄了一份,卻不拿與陳東鋒,反而先拿給伍俊鵬。
伍俊鵬別提心裡多惱火,可是現在形勢逆轉,主動權不在他手中,他哭喪著臉:“為什麼要我畫押?又不是我做的!”
“你是見證,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豈能不畫押?”司城玄曦冷冷一哂。
伍俊鵬不想畫押,道:“你讓他先畫上,我再畫。哪有當事人不先畫,倒叫見證人先劃的?”這畫押的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齊王爺面前不好交代。
司城玄曦惱道:“叫你畫就畫,又不是逼你昧心。難不成,這件事你也有參與?”
伍俊鵬看他臉色不善,又聽出他話中濃濃的威脅之意,頓時震悚,忙道:“我畫就是了!”當下,委委屈屈地就要畫押。齊王爺面前不好交代是一回事,現在不畫押,小命還保不保得住又是一回事。再說,司城玄曦也沒有說錯,這是陳東鋒自己說出來的,他這畫押,也只是個旁證。若是陳東鋒沒有說,也沒他這個旁證什麼事兒。以後齊王爺要怪罪,他這也是情有可原。
陳東鋒雖然被震碎了五腑,卻一時不死,這時候出氣多入氣少,但是,卻還有神智,聽到這裡,氣得更是哇哇又噴出兩口血,怒聲道:“伍俊鵬,你敢……”
荊無言嗤笑道:“你都敢做,更已經當眾說了出來,還怕別人見證?陳東鋒,好歹你也是一個鎮西將軍,臨到死時了,都不能硬氣一把?”
陳東鋒獰笑道:“難……難不成你們…你們竟還想…替…替…範昆明翻案麼?做夢……現在,現在京城……是……是齊王爺的!”
荊無言笑道:“你說得倒也不錯,所以,你一定不怕畫押的是不是?那你也畫個押吧!”說著,把伍俊鵬已畫好押的兩份罪狀紙又遞到陳東鋒面前,還極為體貼地為他送上印泥。
陳東鋒噴血道:“哼!”
司城玄曦冷冷道:“其實,你畫不畫押也無關緊要,反正你是個死人了,有伍俊鵬的畫押在就夠了!”
荊無言笑嘻嘻地道:“陳將軍總領鎮西軍,何等的英雄啊,大權獨攬,何等的風光啊,有敵襲來,讓別人做替死鬼,活路你有,功勞你佔,官你升,賞你得。得了這麼多好處,總得付出點什麼是不是?”他看著司城玄曦,笑道:“王爺,您看這陳將軍細皮嫩肉的,也沒什麼軍人的樣子,不知道把他扒光了掛在城門口,會不會吸引很多人來看?”
司城玄曦一看荊無言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當下道:“你看著辦吧,反正一個將死之人,正好拿來立威!”
陳東鋒大驚失色,又是連噴幾口血,胸腔中的積血太多,反正也噴不完,他邊噴邊怒瞪著荊無言,咬牙切齒:“小…小白臉,你…你敢…士…士可殺不…不可辱…你…你個…你個……”
荊無言悠悠然一笑,風度瀟灑,儒雅如仙,淡淡道:“在下恩師說過,對待君子要比君子更君子,對待小人要比小人更小人。對待陳將軍這樣的大人物,在下也只好出奇招了。相信將士們對陳將軍的光…屁…股會比較感興趣,反正到時候陳將軍也已經在和閻王喝茶了,一定不介意的,噢?”
陳東鋒白眼直翻,幾乎連最後的那口氣也上不來。
荊無言揚揚手中罪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