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又著重的申明,“大家到時把吃奶的勁都拿出來,爭取割更多的麥子。不過有一句話先宣告,只准割麥子,不準進村子,更不準搶劫姦淫,如經發現敢違令者,一律按軍法處置,就是砍頭示眾,明白沒?”
許多民兵都沒真正上過戰場,因此聶烈基極為擔心他們的紀律。搶糧食是為了奪取河北,但卻絕不能搞燒殺劫掠那一套,這塊地方,以後還是秦藩的。
太陽正當中的時候,林嘉文和趙三父子已經在稻田挖出了一段很長的水溝,一大塊的稻田裡的水已經流入水溝,露出稻苗下面的溼潤的泥土。
擦了一把汗水,嘉文衝趙三道:“三哥,時候不早了,回去吃飯先。”
趙三依然在挖溝,“大郎先回去吧,我們倆再把這條溝挖完。”
正在這時,天邊突然一陣雷鳴轟響。
林嘉文有些奇怪的望著晴空萬里的天,“怎麼打雷了?”
小勇眼尖,卻是指著北面驚訝萬分的喊道:“大郎,阿耶,不是打雷,是過兵你們看?”
兩人順著他的手指往那邊望去,果見北面金黃的稻田間的土路上,無數煙塵揚起,一支兵馬正急奔而來,在煙塵之中,商末少師比干後裔,同時也是孔聖人七十二門徒之一後裔,耕讀傳家的林嘉文驚訝萬分的看見。一面面飛揚的旗幟在煙塵之中獵獵飄揚。旗幟上。秦軍、周字、劉、王字等一面面旗幟飄揚。“這是秦軍!”
他心中震驚萬分,這不但是秦軍,而且不是普通的秦軍,起碼他在無極縣城中,就沒有見過這些旗號。突然間,他明白過來,秦軍終於還是打過來了。
鎮州,真定城。牙城帥府節堂。
成德節度副使王景胤正和兄弟成德節度行軍司馬兼博野軍使王景敔議事。
“夏收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年的年成不錯,是個豐年。這批夏糧入庫後,完全可以吃到明年夏收去了。”王景敔笑道。
王景胤也笑著點頭,家中有糧,心中不慌啊。
“大哥,派在北邊的探子傳回訊息,好像秦軍又有動靜了。”
“估計又是虛張聲勢的多,這些該死的傢伙,動不動就集結兵馬。弄的我們被動萬分。今年的春耕就耽誤了不少,若非今年年成好。咱們就得出大麻煩。”
“現在怎麼辦,馬上就要夏收了,需要大量人手啊。這幾年,大量的百姓逃到秦藩,咱們的勞力很少。若是軍隊都集結起來,特別是那些新兵和民夫不放回去的話,只怕會耽誤夏收啊。萬一耽誤了時間,到時天一下雨,這好好的糧食可就要壞在田間地裡頭了。”
說到這,王景胤也有些頭痛。今年半年的時間,秦藩已經搞了四次集結,這次已經是第五次了。每次他們都被動不已,兵馬集結起來,對方卻又無聲無息了。秦軍底子厚,他們可以三天兩頭這樣瞎搞,可眼下的成德卻是沒這個底氣。成德雖也有一支精銳的常備軍,但更多的兵馬還是無法完全脫離生產的。尤其是在這幾年大量的農莊奴隸,和那些刁民都不斷逃去秦藩的情況下,他們徵召的新軍,在農忙時節,還是得放假歸農的。
現在正是夏收的時節要到了,偏偏秦軍這時又搞集結。
“先把那些徵召的民夫和工匠都放回去,讓地方州縣安排,統一收割糧食。糧食收割後,給百姓留下口糧,其餘的全部官府收購入倉。”想了想後,王景胤道,這算是個折中方案,兵暫時不敢放回去,可糧食也不能不收。
“先看看,若是秦軍只是虛張聲勢,等他們消停了,咱們到時再放一部份兵去收糧。若是秦軍這次來真的,咱們有兵在手也不用慌亂,那時再把民夫召集起來就是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侍衛長喘著粗氣大聲稟報,“副帥,不好了,秦軍,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