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也不敢接納抱枕,任那抱枕打在頭上,才撿了起來,哭喪著臉道:“小姐,奴婢是您的陪嫁,您好了,奴婢才有好日子過,奴婢不過是怕您傷了身子啊,哪裡敢不聽您的話。”
“那還不快去,磨蹭什麼?”司徒蘭又聽到外頭傳來素顏一連串歡快的笑聲,心情越發的鬱賭,一翻身,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半晌也沒有抬起頭來。
素顏帶著紫綢和青竹兩個去了侯夫人院裡,她有點不明白,侯夫人要打劉姨娘,白媽媽為何要請了自己來,難道婆婆要懲治小妾,兒媳婦能夠勸解得了麼?
白媽媽的態度讓人覺得奇怪,素顏都不知道她如此做,是為了侯夫人好,還是為了劉姨娘好了。
剛走到松竹院,就看到白媽媽親自迎到了院子外頭,一副很心焦的樣子,素顏也不好再磨蹭了,立即換了副憂急的神情,快步走了進去。
“大少奶奶可來了,快進去勸勸夫人吧,劉姨娘怎麼說也是有兒有女的妾室,又弱不禁風的,若真被打得有個三長兩短……侯爺回來,還不得更惱了夫人了?”白媽媽行了一禮後急急地說道。
也是,劉姨娘可是侯爺最寵的小妾,若真被打傷了,侯爺會更加厭棄夫人,白媽媽倒真是為夫人著想的呢。
如此,素顏不疑有他,跟著白媽媽進了侯夫人的屋裡,正堂裡並沒見著人,素顏不由得蹙起了眉,正要問白媽媽,白媽媽已經將裡屋的簾子掀起,素顏便看到劉姨娘正跪在地上垂淚,一雙明麗的眸子淚水盈盈,神情悽楚無助,整個人顯得嬌弱可憐,就像暴風雨中一株柔懶的樹苗,隨時都可能會被風雨折斷一樣。
而侯夫人正坐在床上,目含震怒,一隻左手伸在床外,邊上晚榮正用帕子幫侯夫人洗著手,神情小心翼翼。
“母親為何生怒,您不是有頭痛病麼?還是少生氣的好,頭痛病就是得心平氣和才好,生氣會加重病情的。”素顏沒有管地上的劉姨娘,快步走到了侯夫人床邊。
“哼,我死了,不是更合了別人的心意麼,這麼些年,人家一直被我壓制著,口氣心不服,想著方子整治,謀害我呢,如今看掌家權也在兒媳你手裡了,就更不將我看在眼裡了。”侯夫人冷哼一聲道。
劉姨娘聽了哭得更傷心起來,卻是半句也不敢反駁。
素顏聽侯夫人話裡有話,好像不只是在罵劉姨娘似的,便笑道:“母親您多想了,兒媳哪裡就真能掌家理事了,不過是邊學邊像罷了,府裡沒有母親掌舵,兒媳做事可沒底呢,等母親病好了,這府裡,還是母親您當家作主。”
侯夫人聽素顏這番話說得好,臉色緩了緩,卻是瞪著劉姨娘罵道:“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可不這麼想,她們哪裡知道兒媳的孝順,以為兒媳如今封了一品,在府裡就是最大的誥命,整個侯府都由兒媳做主了,眼裡自然不會還要我失了勢的侯夫人了啊。”邊罵,口裡還不時地輕嘶一聲,似是很痛的樣子。
素顏這才去看她的左手,晚榮正幫她上藥,原來,手背上被燙紅了好大一片,地上還要一些碎瓷片,和一些殘餘的粥渣,鼻間聞到一陣八珍粥的清香,心裡立即明白,原來,劉姨娘服侍侯夫人用粥時,粥潑了,灑在侯夫人手上,所以,侯夫人才會大發脾氣的。
劉姨娘服侍侯夫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素都是小心了又小心的,又怎麼會突然燙傷了侯夫人呢?怕是夫人故意想找個茬子整治劉姨娘一頓吧,素顏便看向白媽媽,果然看到白媽媽神情篤定地站著,方才那一臉的憂急之色早已不見了。
“母親,兒媳哪裡還有瓶上好的燙傷膏,還是前些日子相公在宮裡討來的,兒媳著人去拿來給您用吧。”素顏沒有過問侯夫人發脾氣的願意,關切地對侯夫人道。
侯夫人聽了臉色一僵,微有些不自在,素顏剛進門的第一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