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詮釋著這座城市的繁華,但羅翰和陳嘯心裡都有事,卻沒那個心思來體會和發洩都市年輕人的狂熱。離開了這條梧桐小巷,羅翰便把陳嘯送回了白鹿郡。
只是,陳嘯剛下車沒走幾步,還沒來得及繞過白鹿郡小區那黑得發亮的生鐵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極為震驚的尖叫:“啊……”
尖叫聲撕破了還算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驚恐和……滲人。
然後,便是類似於鋼鐵猛烈碰撞的一聲巨響:“嘭……”
這響聲是如此嚇人,連堅硬的水泥地面都為之震動。
陳嘯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狠狠一跳,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然後,眼前的所見,便立時讓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停跳,瞳孔也於瞬間放大到極至。
20來米開外的右前方,一輛十分笨重又破舊的東風小貨車,正在巨大慣性的下,和羅翰那輛正準備離開的標緻亮銀小轎車,頭挨著頭,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看清了那個熟悉的車牌之後,陳嘯於這一瞬間,驚、怒、恐、急……腦子裡混濁一片,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喘氣,就那麼愣愣地、呆呆地看著,壓根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不可能吧?阿翰那麼好的運氣,怎麼可能被人撞上?”
但是,就在陳嘯回頭之後,短短的兩次呼吸的時間,這龐大的貨車車頭,在兇猛地撞上了標緻的車頭之後,居然意猶未盡地稍稍退後,然後再一次,以更猛烈的方式,更快的速度,更大的轟鳴聲,更狠地再次撞向標緻車那微有些變形的車門
“嘭”
又一次更響亮的碰撞
標緻那銀灰的車身,本來就在第一次的猛烈碰撞下失去了平衡,左側輪胎脫離了地面,正左右搖晃著,汲汲可危,再受到這第二次的巨大撞擊,它便以一種緩慢、卻令人無比絕望的速度,轟然翻倒在地,然後被迫而無奈地在堅硬的水泥地上,連續笨重地翻滾了幾個180度,才以一種四輪朝天的方式,頹然落地,原本流線形的車身已完全扭曲變形,車頭更是癟得向內凹進一大塊,裂成了兩半
然後,一道潮溼的液體從車身上流落掉地,並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將周圍的水泥地面一點一點的蠶食、沾溼,空氣中很快就瀰漫著一股極為難聞的汽油味。
過往目睹了這一車禍現場的行人們心裡一緊,本能地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車子漏油了
小貨車在故意撞翻了標緻之後,龐大的車身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打了好大一個滑,急劇地刮出極為刺耳的磨擦聲,然後迅速左轉,急急地逃離,沒有半點停下來看個究竟的意思。
不僅如此,在它轉向的一剎那,一道小小的火光從駕駛室內飛了出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極為刺眼的拋物線後,落在那潮溼的水泥地上,“蹭”地一聲,標緻的後半個車身已籠罩在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之中
不遠處還在發呆的陳嘯立刻被沖天的火光刺激得回過神來,頓時目眥俱裂、魂飛膽喪……。
“不,這不是幻覺”
“這是蓄意謀殺”
一股熱流從陳嘯的鼻端直湧腦門,讓他的眼睛瞬間完全赤紅,什麼也不想了,下意識地悲吼一聲:“阿翰……”
顧不得那隨時有可能擴大燃燒範圍的烈火和隨時可能發生的爆炸,陳嘯拔腿便朝那尚未完全起火的標緻車門發了瘋似地狂奔過去,驚怒交加的淚水已不可遏抑地從眼眶裡溢了出來,滑落臉頰,轉瞬間,視線裡的景物已開始模糊。
不會的不會的阿翰那麼命大,不會有事的……
用最快的速度,陳嘯狂奔到標緻車那倒置而破損的車門外,踉蹌地撲在已有些熱浪的地上,透過那破碎的玻璃窗,使勁地瞪大了已經充滿血絲的眼睛,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