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相當冷靜並專業的態度,向陳嘯取得了第一手的、極為詳盡的現場口供。
結合上週許方河車禍的一些線索,嫌疑的目標迅速鎖定為兩個,一個依然是騰龍國際,這是調查的重點。另外一個,則是與羅翰有過激烈衝突、後吃了大虧的曹玉良姐弟。
另一邊,騰龍國際的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僅著一件休閒T恤和休閒亞麻短褲的朱海潮暴怒地鐵青著臉,猛地一揮手,將一尊貝瓷的杯子怒不可遏地往面前低著頭的楊浦高狠狠砸去,厲聲咆哮,聲音在諾大而空曠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格外地嚇人:“混帳……老子再三強調過,暫時不要去動那個羅翰,你居然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害他的?……”
精緻昂貴的貝瓷杯,“篤”地一聲,紮紮實實地砸中楊浦高的腦門,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再跌落掉地,摔在那光亮如鏡的仿大理石瓷磚上,立時碎裂,清脆的響聲讓面無血色的楊浦高忍不住心裡一抽。
這一隻杯子,可就是幾萬元啊
而且,還不一定能買得到
想當初,楊浦高為了這個杯子,是足足跑遍了整個G省,幾乎跑斷了腿,才從一個私人收藏家裡,好說歹說,差點都磨破了嘴皮子,才買到這麼一個。
可是,此時的楊浦高,卻不敢對這個慘遭遷怒的貝瓷杯表露出半點心疼,只心驚膽顫地把頭再往下低了低。
他非常明白朱海潮為何如此生氣。
但楊浦高心裡也很委屈。
這兩週來,騰龍國際下屬的兩家業績一向不錯的子公司,海富生物科技公司和糖尿病康復委員會接連曝出醜聞,導致騰龍國際這兩週的股份跌得異常厲害,上週集團的高層會議,幾位董事都明面上對朱海潮的經營能力表示了質疑,而且語氣極為不善。
偏偏,朱海潮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正因如此,心急如焚的楊浦高才把心一橫,瞞著朱海潮,大膽地設計了專門針對羅翰的一場車禍。
楊浦高自認為自己已經安排得很周密了,不僅花高價請動了一位老練的馬路殺人來完成任務,還特意浪費了一著一年前就埋下的棋子,可是,誰知道這樣雙保險的行動,居然還沒有把羅翰搞死?
所以,方才,當楊浦高錯愕地從頂頭上司口裡得知,他精心策劃的車禍雖然是發生了,而羅翰也確實是遭遇上了,卻是很幸運地,只是被撞得昏迷了過去,然後就被同伴奮力地從燃燒的車身裡搶救了出來,送進了市中醫院,而不是像他先前所設想的那樣,當場撞死之後,他的心,就像是掛了鉛的石頭,迅速下沉。
“這該死的窮鬼怎麼就那麼命大?被一輛體型超過近乎一倍的東風車連撞兩下,還往那漏了油的地方丟了點燃的打火機,這窮鬼居然還沒有死?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命喪黃泉了”
楊浦高當然不知道,此次外出歸來後,羅翰的身體內就多了一件人世間本不該出現的、防護力極強的法寶。
等到朱海潮的咆哮略停,怒火稍息,楊浦高才微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解釋:“老闆,他們這一週就要再一次對外出售‘玉膚’了,我也是怕,再不動手,我們騰龍國際就會成為整個深海市的笑柄……。”
“狗屁”朱海潮剛剛勉強按捺下去的火氣馬上就被楊浦高這番解釋給重新撩了起來,雙眼一瞪,又一次抓起桌上的耐克金筆就朝後者的腦門狠狠地砸去:“你以為深海市的那幫公安都是蠢貨?許部長的兒子剛剛才出了一次車禍,還沒有幾天,這個羅翰又遭遇上一次,你以為葉家和許家的人就不會警惕和懷疑?我…操…你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想辦法挑唆許家動了和葉家聯姻的心思,再讓許部長對這個羅翰有了一點意見,就讓你這一手給完全攪砸了”
朱海潮越說就越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