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除之後快,這樣的人,怎配稱為‘天后’!”
敏之心一驚,顧不得臉上的血跡忙問,“你說天后利用地宮?”
魅奴看了敏之一眼,眸底詫異飛閃而逝,“你不知道?當年地宮門主過世之時,地宮玉符無故失蹤,後鬼僕四處查訪未有結果,唐朝皇后卻派人送來一封信,原來那玉符落到了她手中,並以此為由讓鬼僕替她辦三件差事,事成後,才將玉符歸還。”
“三件差事?”敏之又問,“是哪三件差事?”
難道……那一次的事竟是天后下的旨意不成?
魅奴臉色一變,一把揪住敏之的衣襟將他拽向自己,怒道,“關你何事?你問這麼清楚,是不是想著出去後給你唐朝的皇后告密?”
過大的力氣使得敏之身子前傾,手腕被鐵鏈銬住的地方磨出一圈深紅的印記。
未等敏之開口,魅奴單手一推,抓住敏之撞到牆上,冷笑道,“你只是一個俘虜,話太多了,是容易丟掉小命的。”
目視魅奴走出石室,敏之只覺全身每一處都在痛著。
胸口彷彿被震碎了般,臉上劃破的地方還在滴著血,手腕處也帶著一絲的生疼。幾日未曾闔眼,敏之此刻站著都能睡過去——而敏之也確實就這樣站著進入了夢鄉。儘管睡意很淺,然而夢中卻似乎看見了狄仁傑從長安策馬而來,風若廷在營帳中焦急難耐……
“……敏之……賀蘭敏之……”
夢中,有人溫柔抱著他,將溫熱的清水緩緩渡入他的口中。
敏之緩緩睜開雙眼,一張閃著粼粼寒光的紫青面罩映入眼簾。
敏之腦中模糊一片,直到來人又灌了一口清水至他口中,這才驟然驚醒。
“你……”
敏之有些莫名惶恐的瞪著眼前那有著墨青發絲的男人。
“還喝嗎?”鬼僕沉聲問道。
敏之下意識搖了搖頭,突然感覺他的聲音尤為熟悉,“你,你是誰?”
“地宮鬼僕。”
“不,我不是問你這個。”敏之仔細打量著他的眼睛,“我聽過你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鬼僕隨手扔掉手中瓷碗,一把抓住敏之的頭髮迫他仰頭望向自己,“想知道嗎?”
敏之忍著頭皮的扯痛緊蹙雙眉,神色淡然道,“你想說就說。”
“好氣勢。”鬼僕一手撫上敏之的臉頰,動作輕柔仿如情人間的親密,語氣卻冷如冰霜,“我倒想知道,你的氣勢可以保持到什麼時候。”
敏之偏頭剛避開鬼僕的碰觸,卻被他反手再度捏住,臉頰被掐出兩道紅暈,“沒看出來,脾氣倒是挺倔的。”
敏之眉頭劇烈一蹙,剛止了血的傷口隨即破開,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滴滴滑下,在他衣襟上綻開成小朵的血花。
鬼僕扳過他的臉,在看見上面食指上的一道傷口後,眼底異樣稍縱即逝,“誰弄的?”
敏之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想笑,又怕扯動臉上的口子,“問的真好。自己做過什麼,還來明知故問。”
答話跟鬼僕的問題絲毫掛不上鉤,他卻立刻明白,“是魅奴?”說著,看向已將敏之手腕磨破一層皮的鐵鏈,剛想要以內力震斷它,突然想起什麼般,已觸到鐵鏈的手猛地一下縮了回去。
見他收回手,敏之心一沉,黯然想著,他既然抓了自己來,又怎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鬼僕看了一眼敏之臉上的傷,轉身走出了石室。
敏之等了半晌,在確定鬼僕不會去而復返後,偏頭靠著牆閉眼假寐。
就這樣昏昏沉沉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陣腳步聲將他從朦朧中驚醒,抬頭去看時,魅奴怒氣衝衝的端著一隻小碗走了過來,一把捏住敏之的下顎便將那碗濃稠的汁液給強行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