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順道來瞧瞧你,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柳笙白皙的臉頰飛起兩抹薄薄的紅暈,抿唇笑道,“莫不是,你要接我過府了?”
敏之不想他竟一語道中,微然一怔後,笑意已在臉上朦朧染了一層,“你這猜心的功夫,倒比我厲害得多了。”
見敏之面如皓玉,眼波清澈,柳笙當下忍不住的面紅耳赤,哪裡還敢多看,忙將頭轉開,低聲道,“既然說是好訊息,除了這個,再無其它。”
說完,柳笙只覺臉上燥熱得厲害,剛想起身藉口沏茶出去透透氣,哪知敏之只拉著他說不用,兩人又說了些閒話,才送了敏之出門望著他遠去。
想到敏之臨走前一再許諾,等府邸一切妥當後便即刻接他過府,柳笙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捧著熱辣辣的臉進了房間。
看著柳笙滿目漾笑地將門緩緩闔上,連衣從樓梯的拐角處走出,怨恨的目光裡仿如兩把利刃散著森森寒意。
東宮。李弘將許敬宗遞上的文卷細細看了一遍後,遞迴給他道,“此事還請老師奏與母后商議。”
“太子殿下,”許敬宗恭敬接過文卷,掬身行禮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希望太子能有所定奪。”
李弘輕輕搖頭,似嘆息又仿如感慨,“那就,司衛少卿楊思儉之女罷。”
“是。”許敬宗令一旁的太監記下後,正欲退下,抬頭時見李弘一臉的悵然,不禁開口勸道,“太子殿下,安定上位、治理人民才是殿下心繫之事……”
還未說完,便被李弘擺手打斷,“老師且請退下。”
許敬宗話到嘴邊只得黯然咽回肚裡。無聲長嘆後,帶著太監退出殿外。
“許大人,”剛走出東宮,身後的太監便問道,“奴才服侍太子這麼些年,就瞧他對那賀蘭公子甚為掛心,為何不同皇后娘娘直言……”
“住口!”許敬宗忙喝道。轉頭環顧了四周一圈,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沉聲道,“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由著你胡言亂語!”
那小太監也自知犯了忌諱,忙緘了口。剛走幾步,卻仍忍不住的嘀咕道,“奴才……奴才也是心疼太子殿下……”
許敬宗腳下一頓,隨即邁步邊走邊道,“太子心思,老夫又豈能不知?”想到自己素來疼愛李弘,許敬宗的口吻也不由得緩了幾分,“你當事事這般容易?且先不論賀蘭敏之乃皇親國戚,與殿下有著至親血緣關係,就是皇后娘娘那兒,也斷不允許太子眷養男寵,難成萬民表率。”
而近日聽皇后口氣,對太子所言之行已尤為不悅。再長此下去,只怕……
許敬宗不敢多想,心中那不詳的預感卻愈發的強烈起來。
看來,這事情的關鍵還在那賀蘭敏之。若他能出面勸服太子,將東宮的墨卿送走,一切,就更為好辦了。
等敏之回府時,宮中御醫剛走。侍女告訴敏之近來榮國夫人身子日益衰退,就連下床也有些困難。
敏之忙去到楊氏所住的廂房探視,見她果然神情憔悴,未上妝的素顏滿布皺紋,蒼老得令敏之心一窒。想著床上這人原也是自己外祖母,雖是換了靈魂少了那份血濃於水的感覺,然而她待自己的心卻是真的。
敏之上前勸慰了幾句寬心的話,見榮國夫人眼淚鼻涕齊飛,死抓著自己手不放,當下不免心感彆扭起來。
掙脫了楊氏的手後,敏之又說了些寬慰的話,便喚來侍女照看,自己退出了房間。
走在回房的路上,左思右想後心底仍覺不妥,再度去到楊氏門外,對那貼身侍奉的丫頭細細囑咐了後,這才安了心回房梳洗更衣。
入夜,萬籟俱靜。絮絮清風,混合著水露清香若霧似紗般悠然繚繞,令人心醉神迷。
隨風搖曳的柳樹下,一道身影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