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關寧軍都是老兵。現在走投無路下拼死一戰,其戰力也非常可觀,圍城後的幾次小規模城外作戰,關寧軍只是稍落下風,建奴同樣損失不小,整個大淩河城鬥志昂揚。
所以城外的堠臺也一直堅持下來,每當後金軍進攻堠臺,城中便出兵策應,建奴打了數次,死傷上百人。卻只攻克了幾個最小的堠臺,所以十天前便停止進攻城周的堠臺。
但後金的烏真超哈很快隆重出場,先後到達大淩河戰場的共有三門紅夷炮,都是天佑助威大將軍炮,皆製造於崇禎四年。另外尚有二十餘門舊式大將軍炮,他們一投入交戰,當日便將城西三個堠臺逼降,給明軍士氣重大打擊。
接著烏真超哈便開始拔除更外圍堠臺,昨日開始攻擊最堅固的於子章臺,於子章臺在數十門火炮轟擊下煙塵滾滾。在大淩河的城頭都可以看到,因為於子章臺在土城之外,所以大淩河也無法救援。今日已經進入了炮擊的第二天。
在他的正前方,一隊正藍旗計程車兵正在出營,張忠旗在其中看到了他的牛錄額真,接著還有塔克潭,他們從幾個通道越過壕溝,列出了一個陣型,左翼的鑲藍旗和右翼的蒙古兩旗也調出了一隊騎兵。
接著一隊烏真超哈趕著牛馬車,拖著三門大將軍炮越過了壕溝,大淩河城中一通鼓響,南門甕城門開啟,一群騎兵率先出城,越過城壕後在城下列陣,張忠旗眼睛抖了兩下,還好不是那隊鐵甲兵,那隊步兵身穿兩重重甲,很像固安那群文登營,但他們的火槍兵不但會打槍,還大多會射箭,肉搏也不弱,比文登營還厲害,只是數量不多,這半個月來他們依城而戰,再加上關寧軍的騎兵配合,多次給後金兵重創。但是土城總算是築成了,讓張忠旗的心裡感覺穩妥了不少。
今天正藍旗的目標是離城一里遠的一處堠臺,這個方形堠臺有三丈高,長寬各有五丈,裡面有數十名士兵,有鳥銃、弓箭和弗朗機,他們掩護著南門甕城的側面,嚴重影響了後金軍在土城活動時的線路,而且在這個堠臺附近,還有關寧軍留下的一片灌木,他們天天都要出城來打柴火,都靠著這個堠臺掩護。
關寧軍最可惡的是隻留下了離城最近的柴火,後金軍要打柴,需要走不近的路,包衣的負擔非常重,不但要挖掘城壕,還要承擔一切後勤工作,吃的也是最少的,從圍城到現在已經累死了三百多人。
大淩河城頭一股白煙冒出,張忠旗以迅捷無比的身手轉身跳入壕溝,然後如雷的轟鳴聲才傳入他耳中,接著一枚近十斤的鐵彈嘭一聲砸在百步之外。張忠旗探頭看了一下,大淩河城沒有繼續炮擊,才又跳出來。他在灤州被紅夷炮嚇得夠嗆,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正藍旗的佇列沒有騷動,依然十分嚴整,他們列了一個長方陣,緩緩向那個堠臺逼去。
三門身管粗短的大將軍炮走在側面,佇列很快走入了兩裡,鑲藍旗和蒙古兩旗的一些遊騎以極分散的隊形進入了一里範圍,從側面威脅南門列陣的明軍,張忠旗身後傳來隆隆蹄聲,他趕緊叫幾個包衣進到壕溝,讓開了道路。
正藍旗的織金貝勒大旗在一群巴牙喇的簇擁下從通道經過,後面是大群的行營兵,張忠旗臉上始終帶著媚笑,對經過的甲兵不斷躬身,但少有甲兵看他一眼。
等他們經過後,張忠旗吃了不少的灰,但他還是滿臉崇敬的對周圍包衣道:“剛才過去的便是咱們正藍旗的貝勒主子,天神一般的人,你們能見著他一次,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幾個包衣呆呆的看著張忠旗,不明白他說的什麼,張忠旗卻是不管,又指了指南面一處山崗上的織金龍旗,“那邊就是咱大金汗所在,你們怕是沒福氣見了,有他們在,南蠻子沒有人能打敗咱們。”
一個北直隸口音的包衣道:“主子,昨日正白旗不是被幹死近百人,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