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味道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任何餐廳都比不上,所以她一口氣全部解決,終於讓跡部哼笑起來。吃飽了,又喝掉一罐奶茶,眼皮開始重,困得連行賞風景的興致都喪失。
但由於去的地方是湘北,她不想錯過沿途海岸的精緻,所以拼命地抵抗瞌睡蟲的侵襲,實在沒辦法,就戴上耳機,開到林肯公園的歌,聽著嘶吼血脈膨脹。細碎的日光,一條,一片,一顆地快速劃過,照到臉上的短短一秒,視線會被阻礙。歌曲迴圈到輕柔的慢歌,是上網時無意發現的,前世非常喜歡的珊瑚海。聽著聽著一邊的耳麥被取下,大爺問,“什麼歌聽得都入神了。”
她哀怨地掃了一眼跡部,說,“你又聽不懂……”不是她要鄙視他的中文水平,她教過他簡單的幾句,比如你吃了嗎?我叫跡部景吾。我喜歡網球。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外貌下吧,等等,他都能把它說的她都聽不明白,笑到肚子抽筋在床上打滾,而現在是這麼複雜的歌詞,他萬一要她解釋,怎麼解釋的清楚……
跡部不管,偏要跟她一起聽,聽了半天,皺著眉頭納悶,幽幽地說了句,“到底說的什麼?”
季瞳一愣,心想果然是這樣,她理了理思路,簡單地概括道,“就是兩人差異太大,愛來愛去的發現彼此不適合,分手了……”
跡部斜了她一眼,“很多歌不都是這些內容,說具體的,別告訴我你日語水準還翻譯不了這歌。”
“還真翻譯不了。”
“我那些日子都白教你了啊恩?”
季瞳無奈的很,翻翻白眼問,“你能把最喜歡的日語歌準確無誤的翻譯成英文嗎?”說完才想起大爺是從小在英國長大的,就後悔的恨不能打爛自己的嘴。
跡部沒有錯過這個賣弄的機會,點點淚痣,驕傲地回答,“當然。”
她覺得同他爭辯簡直沒有任何意義,只好放棄似地說,“算了,有一句我還是能翻譯的。”跡部立刻大爺挑挑眉,來了興致。季瞳張了張嘴,在腦袋裡迅速將中文切換成日文,剛要說,心裡卻湧出無限的苦澀。
她看著他的雙眸,又躲開他的視線,艱難地吞吐道,“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
跡部愣了半晌,才輕輕地笑了。
這笑,她猜不透含義,因為他的沉默,她只能想,或許他也認為,這歌詞多少有點諷刺吧。
像是一種預言,說著她和他可能到了以後,會天各一方。
+++++++++++++++++
集訓地就靠著海,白色的別墅立在不遠處的林蔭間,顯得最尊而獨特。
剛一下車,腥鹹的海風就迎面而來,季瞳對湛藍的大海毫無抵抗力,甩下一屁股的人就衝到沙灘上近距離地接觸。跡部正在說一些訓練的內容,跟她無關,她趁著短短的空擋,脫掉鞋子讓海水一波一波的淹沒腳背。
涼涼的觸感有說不清的愜意,很像就這麼整個人都撲進去。她的家鄉也有大海,因此從小,就對這樣的景色有近乎偏執狂般的愛。很多故事,很多回憶,都埋藏在海岸上。高中畢業當天的瘋鬧,和初戀男友的初次接吻,兒時媽媽每年都會帶著她去游泳。再小一點,對父親少的可憐的幾段記憶中,也有在海邊的一幕。他將她高高地舉起,放在肩頭,她從來沒試過在這麼高的位置看海,非常興奮,抓著爸爸的頭髮大笑,爸爸逗她,原地轉圈,她不知疲倦的尖叫著。爸爸問,“小瞳,長大了要做什麼?”她天真地說,“做媽媽。”爸爸驚訝地問,“做媽媽哪裡好啦?”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有爸爸啊,爸爸永遠都是小瞳的,”他的爸爸眉開眼笑,連著親了她好幾口,還發誓說,“嗯嗯,爸爸會一直看著小瞳長大。”
後來,爸爸是沒有再給過她愛,死的太光榮,她恨也恨不起來。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