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思考著要去幫忙廚師料理午餐,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跡部大掌落在她頭頂按了按,對著她展露習慣性寵溺地笑,背過身去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也隨之放平,表情嚴肅的判若兩人。
一直到他們完全地跑出視線範圍,季瞳才真正醒了,然而她才剛走開沒幾步,甜到骨髓裡的嗓音便響起。她扭臉,米倉芹就站在門口,拉著淺藍色行李箱,穿著打扮乾淨又清醒。
“上杉,我來了。”
“額……恩……歡迎……”
沒有志氣的回答,讓她自己都頗感無力,說完後米倉就朝她走了過來,類似於水果摻雜著花朵的香味衝的鼻子發癢。
“好累哦,先帶我去房間好不好?”她側過頭,企圖看到她墨鏡後藏著的真實面目。季瞳不習慣別人突然靠太近,便後退了一些,她想她壓根就不熟悉這裡的格局,如何安排她的房間?但還是昧著心告訴她,“跟我來吧。”
帶米倉上樓,本是要先領去自己的屋子,其他事情等跡部回來再說,卻不料米倉在看見她開啟的門內已經擺放了一個行李箱後,說她希望自己一個人睡。季瞳翻翻白眼,覺得這樣也好,自己也不怎麼喜歡她,便又開了走廊對過的門,不溫不火地問,“這裡行吧?”
米倉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只是徑直走了進去,轉過身,朝她擺擺手,虛假的微笑浮現兩秒,然後“乓”地帶上門。很響的一聲,幾乎使得空蕩蕩的大房子傳出了迴音。
季瞳對於她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行為徹底傻眼,呆立在門前,一時竟動彈不得。
如果是從前的她,肯定是會用腳踹門再臭罵她一頓,火再旺一些,動手都有可能,但現在的她,為何連最起碼的抱怨都不會了……
真的很失望,對自己,非常非常的失望。
洗了個澡,冷靜不少,於是去找廚房,在一樓兜了大半圈,推開無數扇門,終於在走廊盡頭看見了穿著廚師服裝,無比專業的中年男子。
“打擾了。”她說。
廚師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不卑不亢,幾秒後他回答,“你好。”跟著示意她可以進去。
季瞳畏首畏尾,像個小媳婦兒,扭捏地問,“我沒事做,幫你打下手吧?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廚師停下手裡切菜的動作,說,“慄山。”又把刀子遞給她,問,“會切菜嗎?”
她直點頭,誠懇的不得了,溼漉漉的髮絲陪著一副墨鏡,有些可笑。
於是慄山說,“不如你把這東西摘了再弄吧。”
季瞳猶豫不決,這慄山似乎知道什麼,攤開手,給她看自己的手指。
她很震撼,撐大了單隻眼眸,難以表達此時此刻的感受。
短的只剩下一小截的無名指,凹凸不齊的面板包裹住曾經斷裂的地方,無法想象失去的時候有多麼疼痛,該是常人抵抗不了的吧,他卻克服了這樣的不足,成為了跡部家的私人廚師,她不得不去欽佩。
“殘缺不代表不完美,只要自己不嫌棄它,它自然有它的美麗。”
慄山無謂地說,轉身繼續做他的工作。
季瞳摘掉墨鏡,觸控了一下受傷的眼睛,突然釋懷地笑了。
“謝謝。”她輕聲道,然後舉起菜刀,動手切胡蘿蔔。
MSN開著一盞小小的視窗,影片接著東京與神奈川的兩端,一端的女子斜靠在鏡頭後方,捧著書本安穩地閱讀著,而另一邊的米倉芹,則是往指甲上塗抹新買來的指甲油。乍看起來,雙方好像是在依靠影片交流感情,實則她們都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聊上哪怕一小句話。音樂流淌在米倉的房內,成了打破寂靜的良好工具,她跟著節奏隨意哼唱,精緻的五官上偶爾流露出不滿的神情。當然的,原因只是由於她塗歪了指甲油,讓顏色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