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反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有些顫抖的吸了一口煙,被嗆得咳了兩聲,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
只要不是在楊初一面前,她便不需要顧忌自己的形象。
“現在踏實了?”康侖涼涼的問。
夏琳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死心吧,好好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算了,別再看著初一了,你等不到的。”
夏琳幾口便把煙抽掉,用力掐滅在桌上。
“憑什麼?”聲音低低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美豔的臉上隱隱的幾份猙獰。
康侖嗤笑了一聲,“得了,好好的女人何必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初一又不會心疼。你沒看見嗎,那兩個人感情好的很,初一這次算是熬出頭了,柯尼卡今天被你逼的硬是說出那番話,你覺得,初一這下子還有可能會放了她嗎?”蟲
夏琳只是殷紅了一雙眼睛,低著頭不出聲。
她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可是,如何能接受?她的心在他身上耗費了那麼些年,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康侖只稍看一眼就知道這女人在鑽牛角尖。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這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鑽牛角尖了,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這女人,從小就這樣,別人說什麼,她非得對著幹,一點兒都不會討人歡心,能怪他們那時候不待見她嘛?
說來,也不過是個脾氣大點兒的女孩罷了。
他原先也認為柯尼卡是配不上初一的,他們這波人,誰不知道初一對那個女人的用心?他們何曾見過初一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到頭來,不過是給旁人做嫁衣罷了。
初一跟柯尼卡分手那會兒,他們都知曉初一不好過,變著法兒的邀他去玩。天底下就只有她柯尼卡一個女人嘛!旁的不說,這夏琳,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要家世有家世,無非是小姐脾氣重了些。真要是比,還能比不過她?
他康侖的發小楊初一,那不是別人,還能栽在一個女人身上爬不起來?找個死心塌地的女人還不容易?
一直認為柯尼卡心裡是沒有初一的,他倒是寧可初一選了找個夏琳,也好過去貼別人的冷臉。只是,過了今晚,康侖忽然覺得,那個女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那倆人並肩離去的背影,其實挺般配。
只是,如此一來,夏琳自是徹底無望了。
康侖如此想著,那邊夏琳又開啟一瓶,咕嚕咕嚕往口裡灌著酒。
這女人!什麼時候能討喜些?
他狠狠掐滅煙,奪過她手裡的酒瓶,不帶一點兒商量的語氣,厲聲道:“走,我送你回去。”
夏琳口裡哼哼著,反手抹了一把嘴唇,卻還是乖乖的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柯尼卡這一覺睡的極為沉重,總也醒不過來的感覺,迷迷糊糊的當口,渾身好似被火車碾過一般,痠疼難忍。
當晨曦第一抹光線穿窗入戶,她仍是沒有知覺。楊初一輕輕下床,合上百頁窗,回身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她。微微側著的身子,頭偏向那睡的那邊,白藕般的手臂貼著枕頭。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的那個早晨,他起晚了。那時候,她也是這副模樣,睡的正沉,正香。她看上去那般的放鬆和美好,讓他不忍喚醒她。
妹妹也是早上的飛機,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時間已經趕不及,他得去送她,臨時也找不到紙張,只好撕了一張支票,想了想,龍飛鳳舞在背面寫著:卡兒,等我回來!
她是那樣說的,我是你的卡兒,我喜歡你……卡兒該是她的名字吧?
他開著車一路去機場時,仍想著這個問題,唇角抿著,兀自輕笑。一場豔遇嘛,他何時開始如此沉不住氣過。
只是,隔著這麼些年,再遇上她,動了心,動了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