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水煮牛肉是麻辣重口味的,王爺是吃不了的,這不是擺明了饞王爺麼,只得低聲道:“這做法甚為麻煩,且深夜吃這樣重口味的,於身體不利,不若明日奴婢讓廚房再做了給王妃娘娘吃。”
李熙聽急雲的描述早已垂涎欲滴,連忙道:“不必,吩咐廚房即刻做好,分量要足!”
荷露連忙道:“王爺,您身體為重,這水煮牛肉你還是不要吃的好。”
李熙道:“天氣漸涼了,這是給王妃吃的暖暖身體,豆腐你也送上來就是了。”關了門誰知道自己吃沒吃,嘿嘿嘿,反正急雲一貫食量大。
急雲卻早已一路走進房裡,一邊喚人上熱水,一邊脫了起來,穿著這一身的累贅當了一晚上的背景板看影帝們表演,她早就不耐煩了,回到房裡迎面又撞上個夫君從前的患難貼心小丫鬟,從前涵養好懶得計較,今天卻是懶得敷衍。
酣暢淋漓的水煮牛肉後,是更為熱辣鮮香的床上運動,開了禁的李熙,彷彿要將這些年的虧欠統統找補,而急雲體力甚好,也並不覺得辛苦,只是兩人依然注意用古老的體外方式避孕,如今時勢未名,還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更何況兩人也都還年輕,倒不著急。
只可憐荷露看著牢牢關上的主房門,不知扭皺了幾根帕子。
已是初冬天氣,月耀空天,四照生寒,敗葉凋零,秋草迷目,蕭凡和蘇定方帶著幾個侍衛一路疾馳,到了清風山下,蘇定方笑道:“卻是到了愚弟的師門了,我師父一向好客,不知蕭兄可有意一同去見見我師父?”
蕭凡笑道:“自然是要去的,清微教名動天下,能得此良機拜謁張教主,正乃人間一快!”
蘇定方笑道:“時間不早了,從前邊過太多關口查驗外客,到山上卻太晚了,我知後頭一小道,雖然甚險,卻難不住蕭兄。”
蕭凡皇帝之尊,自然習慣了開特例,如何肯一一去讓那些庸人查驗盤問自己,更是欣然笑著應了。
數人便從後山一條小道走了一段路,果然有一險峻高峰,好在月明如水,倒是不難攀登,幾人施展輕功,上了幾層高崖,經過許多林壑,總是巔崖峭壁,蒼翠玲瓏,觀玩不盡,卻也不覺疲倦。又走上一條高嶺,遠遠望見兩株大松。蘇定方指著道:“那松下便是師父住的小閣了。”又走了半會,才到那松下,果然好株大松,三四個人摟不過來,直連雲漢,枝葉茂盛,直插雲霄,有兩層朱閣,十分精緻,門上橫匾上書“凌虛閣”,樹下一個天然白石池,碧沉沉的一池清水,滿池邊芝蘭掩映,菊竹可觀,蘇定方帶了他們直走入門內大廳,笑道:“你們先安坐,我上去稟告師父再來請你們。”
張翔正在閣頂盤膝沐浴在月華之中,運氣吐納,蘇定方走上閣樓,屏息靜氣,並不敢說話,張翔運氣半晌後並不睜眼,張口道:“你回來了?”
蘇定方跪下道:“是,弟子游歷歸來了,知道師父每逢十五必要在凌虛閣運功以集月華之靈,然而今夜弟子帶了幾個人來,卻不得不過來打擾師父。”
張翔半開了眼睛道:“是樓下的人吧,有一個是高手。”
蘇定方笑道:“師父果然英明。”一邊將旁邊案上溫著的茶水倒了一杯奉上,張翔每逢練功後都要喝一杯鐵觀音,這也是多年的習慣了,張翔飲了兩口,說道:“是什麼人?”
蘇定方微微笑道:“是東唐國主蕭凡。”
張翔吃了一驚道:“一國之主,如何會來清風山?”
蘇定方笑道:“自然是弟子邀請來的……”
張翔皺眉道:“如今正是北蠻大舉入侵之時,聽說西華國那邊也不太平,這時候見東唐國國主,十分不智,你還是送他走吧。”
蘇定方笑容不改:“請神容易送神難,師父沒有聽說過這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