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於是假裝需要魏彪幫忙拿東西的樣子,帶他一路往前繞過正殿,來到僻靜處。
“小人是太子殿下的人。”魏彪細聲回稟,臉上浮起一個奇怪的笑容,“只不過拓拔燾以為我是夏國人罷了。赫連定也以為我是魏國人。”
“其實你是燕國人。”林飛冷冷接道,“夏國和魏國的主君結盟,會對燕國有什麼好處不成。”
“一山不容二虎,那兩個人都抱懷一統北方的雄心大志。不可能結締下真正的盟約。燕國雖不弱小,卻因連年內鬥而無力爭鋒。想要自保,唯有挑起魏夏二國的戰火。等他們自顧不暇自然就無力傷燕了。”
“你說得好聽。”林飛沉著臉調轉過頭,“馮翼帶走赫連定難道不是在引火燒身嗎?”
“太子有太子的打算。”魏彪淡然一笑,“那不是小的所能干預的。”
“為什麼要找我說這些。”林飛冷笑,“難道你不知道我與拓拔燾關係非淺。”
“小人只知道太子殿下讓我做的事從來沒有錯過。”魏彪微笑道,“如今太子人已在平涼,特為見您而來。”
林飛一驚,驀然脫口:“什麼?他竟敢在這個時候回平涼!”他陣前反悔,帶走赫連定,拓拔燾正在震怒。要是被他發覺……
“正因為這裡太危險,誰也想不到他敢在這時回來。”
林飛喟嘆,“此人行事太過冒險……”
魏彪悵然,“那是您不知燕國內情。很多事,太子不做,也不會有別人做。燕國之勢,岌岌可危。”
“這和見我有什麼關係。”林飛不解。
魏彪驚覺噤聲,半晌才訥訥道:“太子傳話說……他只想見見離散多年的妹妹……”
宮城西角的竹林襯著一輪微紅的妖月。
披著白色斗篷的人,正靜靜地等在那裡。
竹林搖曳,細小的葉片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響,手中微明的燈映亮那人含笑的鳳眼。
林飛怔怔地看著馮翼。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又總覺得今晚才是第一次見到他,那個有著完美臉型優美眉骨細長鳳目的未來王者,以前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魅如春水的柔倦,這一刻,卻在狂狷美豔中帶出了一國太子的氣度。只是當他向她微微一笑時,包裹周身不可靠近的氣息便清冷俱散了,一地橙黃的竹林裡,他好像還是當日畫舫中笑如暖玉的啞巴琴師。
見她侷促呆怔,馮翼笑著招手,“過來啊……”
聽著他柔柔淡淡的嗓音,就像受到蠱惑似的,林飛果然呆呆地走近幾步。直到近前,才覺得不對勁地別轉過頭,不習慣地小聲問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
頭頂傳來清如流水的笑聲,“連拓拔燾都能看穿我們有關係。我這個當兄長的又怎會不知道呢。其實……”他音色綿綿道,“早在江南舫上,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誰了。”
“哎?”林飛詫異,不由得挑眉抬頭,正看到馮翼淺笑盈盈向她望來。
“你左手背上有顆紅豆大小的紅痣。當年母后的手上也有這樣一顆。父王常常提起,我那失散的妹妹生下來就在同樣的地方長著一樣的小痣……”馮翼微笑,“不然,我何必刻意當著外人,講起自己妹妹的事。”
“他,我是說……”林飛猶疑道,“那個人有提過我的事?”
“當然呀。”馮翼美目微睜,“父王時時想起這件事,還要淚流不止。有生之年最大的期盼,就是能找回戰亂時失散的女兒……”他拉起林飛的手,“你是我們燕國的公主,當然要回到燕國去。”
“可是,可是……”林飛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一時懵住了。
“你是怨恨父王丟下了你?”馮翼掀起長長的睫毛,青色的瞳孔若透明的琉璃。高挑的美麗男子,噙著淡淡的微笑又夾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