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和郭待封先是爭執繼而鬥毆的原因很簡單,許多兵卒在場,郭待封也不能撒謊。事實上這位郭家少爺連句狡辯都沒有,就那麼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要求房俊處置薛仁貴。
房俊理都懶得理他,你當軍法是玩笑麼?
他當即宣令道:“郭待封侮辱薛仁貴妻子,口出不遜,言語齷蹉,水師軍紀第三條,侮辱同僚、至生嫌隙者,杖三十,革除軍籍,即刻驅逐!薛仁貴毆打同僚,雖然是郭待封侮辱在先,依舊違反軍規,杖二十……”
郭待封頓時傻眼!
薛大個子把本郎君打得爹都快認不出了,只是杖二十,而本郎君只是罵了他兩句,杖三十還不算完,還要革除軍籍、即刻驅逐?
尼瑪的房二黑,知道你黑,可是不要這麼黑吧?
郭待封當即怒道:“房俊你袒護薛仁貴,刻意打壓於我,我不服!”
薛仁貴則再次單膝跪地,施行軍禮:“末將知錯,甘願受罰。”
房俊面無表情的看著郭待封:“此乃軍紀,不可逾越。本侯麾下之水師,你當是和泥巴過家家的烏合之眾麼?休說你只是國公之後,即便是親王貴胄,在本侯的軍中亦當一視同仁。軍法嚴明,軍紀無情,沒有人情可講。今日若是本侯徇私,便是視袍澤弟兄的性命於不顧,異日戰場之上,還有誰能決死衝鋒,誰能死戰不退,誰能攻城拔寨?”
看在郭待封乃是郭孝恪之子的面上,房俊委婉的勸說兩句,至於郭待封聽不聽得進去,他卻是全不在意。
正如他自己所言,一支軍隊憑什麼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無非是高昂的戰意、精良的裝備、以及嚴明的軍紀!
戰意靠訓練,裝備靠積累,嚴明的軍紀則是根基!
縱觀歷史,任何一支強軍都有著嚴明的軍紀做支撐,從未聽說有軍紀散漫者能百戰百勝!
軍機面前,你郭待封算個什麼東西?
“來人!”房俊喝了一聲。
自有趕到的行軍司馬走進大堂,施禮道:“末將在!”
房俊冷聲道:“即刻施刑,不得有誤!”
“諾!”
薛仁貴不用押解,自己已經昂首走了出去,甘願受罰。
郭待封卻是大呼小叫:“房二黑,你特孃的想死啊是不是?我是郭孝恪的兒子,我爹是安西都護,是西州刺史!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爹將你家在西域的產業連根拔起?”
“住口!”
房俊大喝一聲,這次是真真的怒了!
觸犯了軍紀,居然還敢威脅我?你特孃的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還要將我在西域的產業連根拔起?
給你爹個天做膽子,你看他敢不敢?
無論是葡萄釀亦或是羊毛,都是穩定西域、拉攏各國的戰略,是李二陛下欽準、政事堂議定的國策,你特麼一個安西都護就敢為了私怨置國策於不顧?
還敢挑戰自己一軍之主的權威!
房俊冷哼一聲:“行軍司馬,按軍紀,當眾辱罵主帥,該當何罪?”
那行軍司馬面無表情,肅然道:“按軍紀,當眾辱罵主帥,杖八十,戴枷示眾三日,革除軍籍。”
房俊瞪眼道:“那還等什麼?不過郭待封雖然觸犯軍紀,卻罪不至死,總計一百一十杖,分三次在十日內執行。”
“諾!”
行軍司馬得令,翻身招來一名掌管軍紀的屬下,架起郭待封就走。
郭待封這回是真的慌了……
娘咧!八十軍棍?那還不得打殘了哇?雖然分三次行刑,可是那也受不了啊!
郭待封終於感受到房俊是要玩真的了,根本不管他是不是郭孝恪的兒子,他拼命掙扎,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