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的,你若是沒有收拾那房俊的法子也就罷了,可是心中已有計較卻不肯說,這又是何道理?”
高履行依舊搖頭,說道:“非是愚兄不肯講,而是事關重大,唯恐賢弟不能保守秘密,則禍事將至!”
丘神績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急切問道:“兄弟為人你還不知?最是講義氣,為了兄弟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眼皮都不眨一下!你且說與我聽,無論如何,死也不說出去便是。”
高履行這才俯身上去,壓低聲音道:“陛下,可不僅僅只有太子一個嫡子……”說到後來,聲音愈發輕微,幾不可聞。
丘神績卻是越聽眼睛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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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門。
諸事妥當,收尾的事情自有書吏下屬去做,房俊叫上剛剛王玄策,打算一起去酒樓裡坐一坐吃點東西,順便問問王玄策對於以後有何打算。他調離了京兆府,自然要為手底下的人謀劃好前程,這是上位者的基本素質,不如此,誰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王玄策一大早便被房俊打發去清點東市那邊因為昨夜打砸之時所遭受的損失,這時候剛剛回到衙門,聞言自是欣喜,且不論自己將來要到那個衙門辦差,這代表著房俊對他的重視。
有領導照顧,自身又有能力,何愁前程?
房俊將官袍脫掉,換了一身藏青色直綴,與王玄策正欲離開,忽聞大堂裡核對賬目的書吏“咦”了一聲,房俊信口問道:“何時驚呼?”
那書吏連忙站起,先是躬身施禮,此刻房俊在京兆府上下官吏心目中的地位無與倫比,威望攀升至最頂點,誰敢失禮?
繼而才惶恐說道:“卑職剛剛查點賬冊,發現尚有一戶人家未曾前來贖人,亦不知是確實沒來贖人,亦或是卑職失職,忘記入賬……”
房俊蹙了蹙眉:“那就趕緊核對,現查查這家是否交錢,再查查這家是否將人贖走,仔細一點,切莫出了差錯。對了,這是誰家啊?”
那書吏一腦門兒汗,回道:“乃是故應國公武家……”
這家雖然被抓的人數不算多,只有八人,可那也是八萬貫啊!除去那些綿延幾百年的頂級門閥,誰家能對八萬貫輕而視之?這萬一被自己給弄差了,麻煩大了!
可是說到“武家”,這書裡愣了愣,心說這不就是府尹小妾武娘子的孃家麼?
難不成是府尹吩咐了誰沒有收武家的錢偷偷將人放走了?
哎呦壞了,那自己還巴巴的將這事兒捅出來,這不是掀房俊的麵皮麼?
嚇得汗更多了,連忙道:“這個……大抵是卑職弄錯了,這就再好生的核對一番,府尹您有事?那您先忙,放心,卑職一定將事情辦好。”
房俊在聽到武家的時候也是一愣,心說好哇,吳元慶武元爽這兩個兔崽子,別人坑我也就罷了,你倆也跟著起鬨?
正欲說話,便見到門子進來通報,武氏兄弟求見……
房俊冷笑一聲,“讓他們進來。”
娘咧!
這兩個王八蛋剛才不來,這會兒等人都走完了才來?
這點兒算計,房俊自然一目瞭然。
不一會兒,武氏兄弟便被門子帶進來,見到房俊負手站在京兆府的大堂正中,雖然身形並不是特別的魁梧健碩,亦沒有穿著官袍,但只是站在那裡,便自有一股淵嶽峙一般的氣度威儀。
兄弟兩個心裡一緊……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心底的忐忑,武元爽一咬牙,腆著笑臉上前,親熱道:“妹夫這是打算下值了?哎呦呦,這可不到了飯點兒麼,要不這樣,吾兄弟倆請妹夫吃頓便飯如何?”
瞅著面前這張虛偽的臉,房俊心裡一陣膩歪,差點就想飛起一腳踹飛了他,然後讓他臉先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