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盈盈被殺得站不起來,可在側邊聊天框裡卻笑得得意。
她說:'一劍傾心我知道你能看見我說話,你的兄弟就要集體掉級了,你的幫會就要散了,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一劍傾心,我就是在報復你,我就是恨你,就是討厭你總是一副漠不關心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是要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
她說完就一揮手,斬情崖的NPC附近便露出近百的弓箭手,把一個NPC圍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霎時,箭雨如芒鋪天蓋地,戰況立刻由原本的不相上下變成向神鷹一方傾倒的局勢。
言小蔥傻傻的看著箭雨刀光之後的一劍傾心——
依舊如往日一般的一襲黑色戰鎧,修長高挑的背影猶如一座不倒的山峰,長刀如冰殺伐森冷,即使是如今戰況窘迫,滿身鮮血身負重傷,卻依舊彷彿是一尊力拔山河的戰神,肅立在殺戮血腥的人海里,讓兄弟心安,讓敵人膽寒。
猛然一簇金色星芒劃過眼簾,森冷的箭雨夾著寒芒便向他的胸口呼嘯而去,言小蔥本能的向前一衝,卻只踏了一步雙腳便生生頓在原地。
一個紅衫女子此刻正立在一賤傾心的身前,千鈞一髮的時刻替他擋去了那致命的一箭。
此刻那女子正反身一旋,彎弓搭箭,一道明亮的鳳唳之聲,便在漫天蕩起火紅的浴火鳳凰,一賤傾心同時策馬揮刀,刀光與火光相映生輝纏繞婉轉,所過之處一片焦土,兩人配合默契出手利落,眨眼間已經在面前掃出一片空地。
言小蔥遠遠的看著那合作無間的一對璧人,忽然心裡很難過。
從前總說滄海桑田,可是此刻她才真正懂得什麼是滄海桑田——
曾經屬於你的東西變成陌路,這才是真正的傷感的滄海桑田。
原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陪他出生入死的紅顏知己;
原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子會比她更快一步的替他擋去刀箭;
原來,即使兩人是這樣的近在咫尺,卻只能相忘於江湖,這才是真正的讓人傷感的滄海桑田。
黑色騎士營的隊伍雖然損失慘重,卻畢竟是集中了全區大部分神級大號的幫會,隊伍的步伐雖然緩慢,卻依舊在一步步向斬情崖的叛國NPC移動。
言小蔥看得透,即使有黑色騎士營的眾多兄弟拼死奮戰,可一賤傾心的血量熬不了太久,斬情崖近在咫尺,無論是神鷹還是黑色騎士營——勝敗皆在此一舉。
她呆呆的站在NPC前面,看著一賤傾心步步靠近自己,握弓的手顫抖得彷彿風中落葉,終緩緩舉起長弓,彎弓搭箭,箭平於眼——
微微眯起的眼睛緊緊鎖定人群中浴血奮戰的黑衣男子,明明是殺意迸射,腦海裡拼命回放的卻是他與她成親時的種種。
那一天他穿著大紅喜袍拖著婚車一步一染血走向紅娘,那天他說‘給我五分鐘,我娶你’。那天他帶著她殺出重圍,終抬眼看著滿天禮花綻放繁花似錦燦若朝陽。
言小蔥就這麼傻傻的舉著弓箭看著黑衣男人,看的痴了。
不覺間一箭傾心已經衝殺過來,兩人近在咫尺相隔數步,一賤傾心長刀落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轉眼便屠淨了障礙即將衝到她的面前,卻突然眼前一道明光劃過,音訊裡雷聲轟鳴刺耳,巨大的電流柱如落瀑般墜落面前——
言小蔥的指尖一抖,便是一道光之護盾夾雜著噝噝的流光如急電般從她指尖射出,幾乎與天將落雷同時而至,在一賤傾心的頭頂形成一道乳白色的薄霧護盾,護盾與落雷相撞,發出刺耳的噝噝聲,瞬間轟然碎裂。
對於落雷這樣強大的判定,言小蔥的光之護盾只能持續短短的一秒,而這一秒鐘已經足夠一賤傾心走位回血,眨眼間已經衝出落雷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