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太多心力。
“你恨我嗎?”
“從來不,不恨你也不恨你母親。”從容的表情平靜到近乎冷漠,彷彿在說一段不帶任何感□彩的臺詞,“對我來說,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都只是外人。既然是外人,不管她們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愛也不恨。更不會在乎她們對我有多恨。”
“那對我爸呢?也不愛不恨嗎?”
…………
不愛也不恨嗎?她幾乎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的臉,也忘記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不愛也不恨嗎?她不知道……
許久的沉默,從容沒有回答,靜靜垂眸,喬以函也沒再追問,而是靜靜的凝視著她,兩人都不再言語,彷彿都陷入了某種回憶,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回憶的畫面是否有重疊?
“韓琦走了!”打破沉默的是喬以函,而話題卻從一個死結轉到了另一個死結。她把目光從從容臉上移到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似乎並不在乎聽的人對她的話有什麼反應,“他去美國了。”
從容抬頭,神色莫名的望著她。
“一個人,誰也沒帶。嵐姨求了他很久,依舊留不住他。”喬以函反覆巡視著自己修長而略顯蒼白的手,她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沒讓自己的手上戴上任何的一個戒指,漫長的等待,依舊等不來無名指的歸屬。“其實我們都清楚,除了你沒有人可以留得住他。……從容,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很羨慕你,他會為你拋棄一起。他不要嵐姨也不要寶寶……所以從容,你說你不恨我,但是我卻羨慕著你,也…恨著你。”
“不要把那麼強烈的情感用在我身上,恨一個人並不比愛一個人更輕鬆,這個世界上不管愛與恨都並不持久,它們都太累了。”就像她在這三十年的歲月裡所揹負的那麼多愛恨,已透支了所有激情。
說完這一句,從容不再停留,也沒理會喬以函的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凌子墨站在遠處看著低頭朝他直直撞上來的從容,不禁微微蹙眉,““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投懷送抱,真是受寵若驚呀!”凌子墨抱住她調笑道,眼神掃過她背後的喬以函,“看來是我冷落了佳人。”
從容有些怔忡的望著他,嘴裡喃喃自語道,“事情處理完了。這裡有點悶,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還未等凌子墨回應,就有一個人匆匆跑到跟前,“凌少,馬上要開始我們PARTY傳統專案的接龍舞,大家都想請凌少來主持開場呢。”
“不好意思。”凌子墨聳了聳肩,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失陪。”說完便拉著從容朝院外走去,在轉身的剎那又再次瞟了一眼喬以函,那隱匿深沉的眼更暗三分,為什麼依然有那麼多人會左右從容的情緒。
園中池畔,早已被裝點得五彩斑斕,閃爍霓虹,盈盈水波無不彰顯著一切的奢華。三三兩兩的達官顯貴,還有穿梭其中的侍應……這是一個寒冷然而異常熱鬧的除夕。只有夜空,沒有一絲星光也沒有一絲月光。
兩人相擁坐於池邊長椅上,從容把頭輕輕靠在凌子墨的肩上。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除夕吧!”
“恩,第一次。以前每次讓你陪我來,你總有一大堆的理由拒絕。每年我都是孤家寡人,很是丟臉的。”凌子墨不無抱怨道。
“其實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有這麼一個除夕聚會了,那個時候我很羨慕很羨慕可以參加的人,夢想有一天我和媽媽也可以穿著漂亮的衣服來參加。這是我每年除夕都會許的願望,可惜沒有一年實現過。等到後來我媽媽過世後,便再也不許這個願了,我開始極端的厭惡這個聚會,甚至於討厭參與其中的每一個人。”
凌子墨低頭,他看不到從容此刻的表情,只看到她安靜的側臉,平靜猶如這無邊的夜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