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走,由外院門口一邁入內院,顧允淨便看到小叔叔的堂屋外,有東楹,西楹兩根。楹就是柱子。這柱子也不是輕易誰家都敢有的,可是他小叔叔這裡就敢毫無顧忌的新修了楹子。
仔細看去楹後竟然還有寬廊,廊下左右又掛了七八隻鳥籠子,鳥籠裡也不知道養的是何種鳥類,五顏六色的,如今叫的正歡。
顧允淨小心翼翼的收拾了一下衣冠,撫了下未有的塵土,安靜的在堂屋外侯著,待那啞巴管家進去片刻,那屋內便傳出一聲溫潤的:“又不是外人,守那麼多破規矩做什麼,快叫他進來。”
這便是小叔爺爺了,顧允淨只是聽聽聲音,剛才心裡的無名火頓時便滅了,一點點都發不起來。他笑眯眯的就這廊下一個面板黑黑的丫頭開啟的簾子進門,剛才他心裡還嘀咕呢,小叔爺爺這邊什麼都好,只是丫鬟姿色略遜些。
顧昭坐在堂屋,看著進門的這位青年,只是一看,便想起後世一部武俠劇裡的一個人物:歐陽克。
這會念書的侄孫子並未著白衣,卻穿了一身素雅的牙色。頭上帶的玉冠雖扎眼了一些,可架不住這顧允淨生的好,真真算得上是上品俊雅的小夥子。
秀眉,桃花眼,高鼻樑,面板白白淨淨。往那一站,看上去就引人好感。
站在一邊的花蕊,忙取了屋內的墊子鋪在地上,顧允淨對著顧昭笑笑,右手一捻衣袍下襬,姿態無比瀟灑的便拜了下去……
第六十一回
不說顧允淨如何給顧昭磕頭;也不說顧昭給了什麼見面禮。卻說;今日盧氏也閒得慌;一大早的就坐在堂屋廂房裡跟顧巖閒扯;她一邊說家裡的事兒,一邊兒一個勁兒的往外瞅;素日,家裡也沒幾個至親的晚輩來串門;盧氏這是閒的緊了。而且,那顧允淨渾身上下,沒半點顧家子弟的氣質;竟是個清俊儒雅的小子,盧氏是真真稀罕他的。
盧氏想了一會,忽然噗哧一樂。
坐在一邊正在想事兒的顧巖抬臉看她:“好端端的魔障了,笑甚呢?”
盧氏抿下嘴道:“我只是覺得,一個是十八歲的叔爺爺,一個是二十四歲的侄孫子。那邊兒我是沒去,也能想出來是這麼回事兒,那叔爺爺跟侄孫子見了,一準兒逗趣。
想想,就覺得撿了點便宜樂兒,老爺,你說吧,素日在家,允真,允平都比他們七叔爺爺大,可我就覺得沒什麼,怎麼今日允淨那孩兒來了,我就覺得往哪兒一擱,我就覺得他小叔爺爺就不像那麼回事兒呢!呵呵!也是,允淨那孩子啊,懂禮,樣兒也俊俏,秀秀氣氣的,也不知道二弟怎麼養出這一個寶來的?”
顧巖想了下也樂了,素日在家裡,顧昭做派一向顯的老成。他做人,做事,俱都有股子範兒,也形容不上什麼範兒,總之就覺得十八不像是十八的。再加上顧巖慣他,連帶的一家大小,見了顧昭都躲著走。
由怕生出畏來,自然無人當他本歲數那般帶他。
如今顧允淨來了,這孩子,也是個好的。那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書香,今兒早上還是隨便聊了聊,這孩子少年便跟著名師出門遊學,去過不少地方,人情世故都懂得。書讀的多了,道理知道的也多了,人就看著講究通透。
許就是這麼回事吧,早年阿弟也一直出門,他還悄悄去過海子那邊,也有了家主意識,所以說,走出去,到處遊一遊,對子弟是有好處的。哎,今後,這家裡的孩兒們還是多讀幾本,有空了請名師也帶他們常常要跑動跑動,養養脾性才好。
顧大老爺見著好的了,越想自己家那群不爭氣的,便越發的生氣,見盧氏還在那裡沒命的誇獎,便哼了一聲譏諷道:“帶著一群女娘,一身的胭脂味兒,有什麼好的。沒半點爺們氣!”
盧氏聽了,自然知道他是酸了,便捂著嘴巴樂:“瞧老爺說的,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