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小居,隔著簾子偷一抹春色,找些樂子罷了。
幾塊茶點心下肚,牛大人斜斜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他這人自小就不講究,也沒有個好樣子,因此就是光著腳,腦袋打著晃,語調戲嗔般的問那廂:“我說……老白,最近刑部可有動靜?”
白學路愣下了,看看他:“卻不知牛兄問的是那處動靜?是烏康一案,還是其他?”
牛奔大人一笑:“如今還有比看前國舅家更有趣兒的閒篇嗎?你快扯扯,我們也好多點樂子。”
水鏡先生嘆息:“八丈不仁厚,怎麼喜歡看旁人倒黴?學路莫要說,煞風景。”
牛奔大人,字八丈。
牛奔一笑:“這有什麼,你們如今一個個的,怎麼學的如此不誠懇,實在太無趣!哎,想當初,咱們一同去學裡爬牆,偷看先生娶娘子的勇氣都跑到那裡去了?品廉,你且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當年水鏡總是挑頭的,如今竟端起來了,你快啐他,屬他壞呢。”
許文祿輕笑:“都做爺爺的人了,真是好不知羞,當年的事情,還提那些做什麼?”
“哎?怎麼不能提了?這話奇怪了……”牛奔做出很怒的樣子,四下看看,舊友竟無一人支援,便無奈嘆息了下,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想找些童年的感覺,竟然也找不到了。
他咳嗽了兩下,化去尷尬,找了旁個話題道:“今晨來小居佈置,路過胡太傅家的小居,他家往年客人滿座,今年卻奇怪,門都未開,卻不知為何?”
那邊的定嬰大人一笑道:“那老東西精怪,將舊部都安排到了永宗,登州,今年找不全人倒也正常,前幾日我還聽說,他想安排大弟子接替烏康吳雲卿的位置,卻不想被陛下直接駁回了,那老東西沒了面子,自然今年也不辦這茶會了。”
牛奔一笑:“那老東西真不知足,還當是前朝呢,他站了永宗,登州不說,如今竟想動烏康了,他也不想想,烏康是什麼地方,那是今上的心尖尖,那是誰碰誰倒黴的,對吧老白?”
白學路點點頭:“卻是……這個意思,吾主登基以來,一直心懷善念。這次,我看卻是動了殺唸了,不然,也不會將莊成秀放到前面,前幾日,我聽說,雲良那傢伙也要來刑部了,怕是這次,一到秋季決獄,上京……算了,不提了。他們做的那等醜事,也不該在此提及,免得糟蹋了老牛你的茶會。”
水鏡先生看看四周,見大家都若有所思,他便咳嗽了一聲,從袖子裡取出一卷竹卷,遞給白學路道:“阿順,我前幾日寫了一個本子想請你遞上去。”
阿順,乃是白學路的乳名。
白學路愣了一下,接過竹卷攤開,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那屋裡的人也都圍攏了過去。
片刻後,眾人讀完,定嬰無奈的嘆息一下道:“水鏡,才將都說了,如今,烏康之事,誰碰誰倒黴,你怎還叫老白去遞這個本子,這不是……”
水鏡先生一笑:“所以我屬了自己的名諱,如今我只是國子學博士,卻夠不到上邊的。”
白學路一笑:“怎麼夠不到,前幾日我還聽說,你家有個好外甥呢,人家可是想不去烏康,就不去烏康,上京這來來去去,每年多少本子參他,人家還是好好的。你這人,心眼壞透了,我可沒有護身符,此事叫老定去都比我合適。”
定嬰一翻白眼:“呸,我可是吏部主事,不是你們刑部的,不找你找誰……你們快打他,當年的屬他膽大,如今卻是如何了?變得這般膽小?”
這幾人自小熟稔,便好不要臉的開始呸來呸去起來,他們正戲耍的熱鬧,卻不想品廉先生忽然嘆息了一下道:“水鏡,你這一本上去,從此天下女人,皆會變成外人,怕是不妥吧?”
屋裡人一驚,坐下細想,吖!卻真真是這個道理了。自古,家中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