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皎白的月光照在地當中,院裡的樹葉輕輕搖擺著,庭中半黑半百好不朦朧。阿潤估摸著徹底沒人了,這才慢慢的走到門前,輕輕推了一下門。果然,門被反插了。又是一陣地堂風吹過,阿潤身上一冷,於是哆嗦一下,訕訕問門裡面:“阿昭?”
門裡沒有點蠟燭,黑乎乎的,顧昭的聲音淡淡且清冷的傳出:“嗯?”那聲嗯,嚇得安潤心裡直忽悠,壞菜了,有問題了,阿昭生氣了。他不是不喜歡顧茂峰麼?
阿潤努力堆積起溫柔的味兒,好言好語的情意綿綿的又喚了一句:“……阿昭?”
還是那般淡淡的回道:“嗯……”
阿潤不由尷尬,又不會求人,他站在那裡片刻,這門只是不開,最後他無奈的道:“你……開門。”
不想顧昭卻在門內很利落的回了句:“不開。”
“為何?”
“不為何,就是不想開。”
“可是……是誰招惹你了?”
“嗯?你說呢?”
阿潤不吭氣了,此人這一輩子,打生出來,甭管以前種種,磨難有幾多,總之他是沒求過人的。帝王的孩子自然有帝王家的範兒,更何況如今他還是做皇帝的。他端著架子心裡好不尷尬,跟顧昭這麼多年了,阿昭從未這般生氣過,這場氣到底如何消,怎麼消,他是兩眼兒一抹黑。想問問誰,又覺著實在丟人,因此便僵住了。
又是一陣小風飄過,阿潤聲音裡總算帶了一絲哀求,卻依舊不認錯,只是說:“起風了,最近上京氣候寒涼,春意入骨。”
屋內很快有人道:“冷呀?”
“嗯!我今兒穿的少呢!”
“加衣服啊!”
“我進不去,如何加衣裳?”
“你還缺一件衣裳,可……別逗了。”
屋裡譏諷完,又安靜了。
天承帝終於也犯了脾氣,轉身就走,雖是走卻不是回啟元宮,回去那就是徹底翻臉,這個態度是萬萬要不得的。因此,他便只是穿著未換的龍袍,健步如飛的在郡公府來回轉了好幾圈。
那一路渺無人跡,今上不高興,便是鳥雀都不敢在上空飛翔,趙淳潤越走越沒意思,眼見著時候不早了,他便只能又溜達回院裡,一進院,他看到屋內已經燃起明兒,又聞到了撲鼻的飯香,以為警報已去,便喜滋滋的快步過去,一推門那門……竟還是插著的?
屋內,吃飯喝湯的聲音不小,偶爾調羹碰飯碗的聲音清脆的傳了出來。阿潤哭笑不得,只能輕輕的敲敲門道:“阿昭啊。”
門裡顧昭的聲音還是老樣子:“噯!”
“開門唄?”
“不開。”
阿潤徹底無奈,仰頭看看天空道:“你就是生氣,就是定我的罪,咱們也要當面說,你插著門算什麼意思?好歹你叫我進去,咱們細細詳說……若……真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成不?”
顧昭總算是等到了態度,於是他放下調羹,站起來,拉開門閂開啟門看著外面。
月下,阿潤看著顧昭那張臉,他那對勾人魂魄的明眸閃著某種阿潤懼怕的光芒,淡淡的瞅著他。
阿潤伸出手捏捏鼻骨,有些狼狽的進屋,他一進屋便看到飯桌上只有一副碗筷,他愛吃的菜餚一樣兒都沒有,滿滿一桌子全是顧昭愛吃的,菜量是平日的三倍,滿滿的堆了一桌子。
哎!算了。阿潤搖搖頭,進了裡間,伸開手等了半天一直到屋外傳來吃飯的聲音,他一回頭,哎!這是不管自己了吧?算了,那自己動手吧。不就是穿個衣裳麼!
阿潤自己脫了三層袍襖,脫了鞋子,拽去布襪,穿著裡衣光著腳到內廂尋自己常穿的家常衣裳,奈何,那裡面櫃櫃箱箱,挨地接頂的二十多櫃兒,這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