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起來。細仔勸了幾句,見沒用,便出去打小報告。
若是平常,付季早就進來勸,可昨晚他想了一晚自己到底是哪裡錯了,想明白知道錯了後,他便心虛起來。 如今想見老師賠情,竟覺著沒有臉。
顧昭坐在那裡想心事,沒一會,付季的腳蹭著地板,膩膩歪歪的進了屋。進來之後也不敢看顧昭,就貼著屋子內的柱子站著,心虛得很。
“嘿!”顧昭無奈的笑笑,端起已經涼了茶吃了幾口,問他:“想明白了?”
付季點點頭,撂了袍子跪下道:“學生知錯,大意了。”
顧昭嘆息,扶他起來道:“也不怪你,那些人別說你,就是我都拿他們沒辦法,如今外面說我是紈絝秧子,我也不過就是扯著紈絝皮胡攪蠻纏,他們不敢招惹我而已。可你算什麼?你打小接觸的人,遇到的事情,就是現在你也沒受過這份經歷教育,那些人都是油缸裡的官油耗子,與其動腦筋,不如直來直去,爺懶得跟他們玩這份花樣!”
顧昭說罷,也不捨得繼續訓他,只指指外面道:“我幫你準備了一些東西,你去給莊成秀送去。”
付季站起來,看下顧昭,顧昭不理他。他只能又蹭著地板出去,一出門細仔笑嘻嘻的提著一個單層的盒子遞給他。付季嘆息了一下,接過盒子便去了。待他出門上了車,開啟盒子蓋一觀,卻是一碟關節還帶著血絲的生雞爪子。
若說莊成秀此人,最最剛烈不過,眼裡更是半點不揉沙子。他出身前朝,發跡卻是在這幾年。今上器重他,因此這幾年他脾氣越發大,這幾年尤其是。仿若急欲做什麼事情,又因前朝受到磨練,因此抓權抓的狠了些,對下面頗為嚴厲,用定嬰老大人的話來調侃,就是莊成秀此人,吃相向來難看。
這日莊成秀正在衙中坐班,身邊放著足足有幾十斤的卷軸正在一卷一卷的細細觀看。他是個熱愛上班的人,若放到後世此人必定是個全國勞模的秧子。
正處理著,衙下的小吏卻提著一個木盒進屋,見莊成秀沒抬頭他也不敢打攪,就在那裡安靜的立著。莊成秀忙得很,一時間也沒發現屋裡進了人。
眼見著太陽老爺緩緩西去,屋裡半蒙半明,莊成秀的眼睛有些勞累,便將神色從公事裡拽出來,一抬頭卻看到那小吏,又看到那木盒,於是問他:“這是何物?”
那小吏回稟道:“回大人,這是遷丁司侍郎官付季,付大人送來的。也沒說什麼,就送下盒子就走了。”
“哦?”莊成秀有些驚訝,忙叫小吏將盒子呈上,片刻無數心思從他腦袋裡劃過,待接過盒子開啟之後,他便與小吏都呆了。
“這……這……這是這是,生……生……雞爪兒?”那小吏嚇了一跳。
莊成秀吩咐小吏不要出去胡說八道,擺擺手命他下去。他自己獨自一人呆呆看了半響後,才喃喃道:“這是……說我手伸的太長了?”叨咕完,他又失笑低聲道:“顧昭,顧昭,倒是個奇人……這樣也好,他不會把手伸到我這裡,那我且看著他吧……這般行事,倒也是奇人……若……”
那朝上朝下,如何明刀明槍,如何暗度陳倉,皆是每日都要發生之時,無需一一道來,卻說,今年顧昭要辦的第二件大事,轉眼卻也到了時候。
時至初夏末,天氣不冷不熱的好時候兒,京中的凹民區便漸漸亂了起來,這是第一批由遷丁司承辦的新移民,因事關重大,顧昭這日起的大早,飯也不吃,早早的就去了大倉,勢必要事事關心,總之什麼事兒都有他。
等這些移民到了甘州,是不是能夠生根發芽,是不是可以安於當地,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雖這一年來,樂人,甚至大倉的小吏都常去宣傳管理,可人畢竟是獨立的,凹民們又不是木頭,他們也會思考,也會有想法。
顧昭心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