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去……”
顧巖看到人多,立馬雞血上腦,他對著顧昭哈哈大笑,扶著牆頭他又立了起來,老雞迎風並舉著手嘶聲大喊:“燒了……燒了!!”
末了,還是孫希有些辦法,他親自爬了梯子上了牆頭,自懷裡取出各色糖球,一顆一顆的擺在那裡,顧巖立時什麼都不顧了,爬過去要拿,這下早就預備好的人這才一擁而上,摟腰扶胳膊的把人整下去。
顧巖扭頭看著上面一溜兒饞人的糖球,又被人拖著拿不到,眾人剛鬆口氣,剛一放手,顧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淚鼻涕老花貓似的抹了滿臉,孫希見顧巖哭得傷心,連忙把糖捧到顧巖跟前,沒想顧巖生氣了,手揮腳蹬地打落滿地糖球,一舉手他就賞了顧昭一個烏眼青。
好不容易太陽爬了上來,趙淳潤氣的在屋子裡轉圈,一邊轉一邊罵:“顧茂德是個死的嗎?一家子晚輩,輪到你個做弟弟的來這裡扮孝子賢孫!”
這人是真的是氣得狠了,一輩子穩穩當當,動了刀兵都沒有這般情緒外露過。
顧昭也知道被人家抓住了短,一邊拿著雞蛋呲牙咧嘴的辯解,一邊敷臉。
“不是他們的錯,人家巴不得自己侍奉,是我非要賴著,再者,他們侍奉我也不放心……”
顧巖知道自己闖了禍,卻不知道錯在哪裡,可也知道招惹了人,這會子,他倒是老實了,縮在牆角,可憐巴巴的露著一張老臉,還哭了。
顧昭見禍闖大了,只得回過頭假模假樣的罵了一句:“知道錯了沒有?”
顧巖不吭氣,立時低下頭,竟是假哭都不做了。
五年了,趙淳潤真是夠夠的,誰也受不得大半夜忽然床上出現一張老臉,有時候還要跟“爹”擠被窩。
趙淳潤大力的甩下袖子,故意把門簾腰甩的梆梆作響,他走了……
顧昭揉了一會子臉,呆呆坐在那裡不吭氣,一小會後,細仔悄悄道:“七爺……老公爺尿褲子了。”
顧昭眨巴下眼睛,放下雞蛋,慢慢站起來,蹲到老哥哥面前,長吸一口氣,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道:“阿兄,乖,我們去換褲子好麼。”
顧巖一動不動,拉他胳膊都不懂。
“阿兄,換了衣裳,咱上街玩去。”
顧巖立時抬起頭,眼神純然的看著自己弟弟,他張張嘴:“……上街……玩去。”
顧昭點點頭,心裡一酸:“哎,上街玩去!”
就這樣,兄弟倆收拾停當,顧巖好端端的吃了飯,乖乖的被顧昭拉著上了街,在他們身後,孫希悄悄幫著打包好了行李,這一次,顧昭沒有反對把老哥哥送回去。
終歸……各有各的日子,順其自然吧。
皇后薨了之後,大街小巷依舊寂寥,不復往日喧鬧,只有來去的牛車騾馬的蹄子,踢踏在上京的石板路上。
顧巖放了風,開心的狂奔著,兄弟倆走了一會子,迎面便遇到了一隊人馬,顧巖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非要人家侍衛腰中的大刀,卻不想,那邊轎簾一開,宋國公定嬰打轎子裡露著彌勒佛一般的胎像走了下來。
“哎呦,這不是老國公跟郡王爺麼,老沒見了!哎呦,老國公,您可好啊?身體可硬朗?”
顧昭笑笑,上去還禮:“宋國公,您這是要去哪?”
定嬰笑笑,回手指指城外:“那邊,您還不知道麼,前幾日老夫沒去,今日一大早,那頭便來了信兒,我與胡寂那老傢伙也是三朝的交情,不去不像話……哎,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遲了,你說說,他怎麼就想不開呢,這是落了魔道了!”
定嬰說完,仔細的去打量顧昭的表情,顧昭一隻手硬抓著自己老哥哥,一小會,身上已經捱了兩拳。
定嬰此時方看到顧昭的眼睛,便問“哎呦,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