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絕在另一層空間,能看見外面的一切景象,卻無法碰觸分毫。
顯而易見,他們被某種陣法困住了。
無妄眉頭緊蹙,顯然極度不喜這種渾身無力的失控感,袖口驀地動了一動,旋即便見羽蛇蹭著小腦袋鑽了出來,原本眯縫著眼懶洋洋的抻了抻身子,乍然瞅見這幅景象,登時渾身跟僵住了一般繃得緊緊。
察覺到它的異樣,無妄垂首,拿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羽蛇嗷唔一聲回了神,拿尾巴掃了掃頭頂被他拍疼的地方,齜牙咧嘴的耍著狠。
【當前】【無妄】:你認識這裡?
難得的,它的神情驀地嚴肅下來,雖然在那張蛇臉下看著也不是很明顯:“這裡……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稚嫩的嗓音中帶著幾許感傷懷念,讓無妄跟豐樺神情一窒。
羽蛇扭扭身子,爬到他寬厚的掌心間,微微昂起腦袋,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這裡才是真正的魍魎殿。”
千年之前,天下群雄割據,戰亂紛起,唯有偏居一隅的雷澤依舊富饒祥和,仿若世外桃源般享受著平和寧靜,那裡沒有戰亂沒有民怨沒有碾壓沒有憤懣,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一人,魍魎。
傳言這位魍魎乃是神之子,還有一位同胞而生的哥哥,雙生子在那個時代並不是美好的象徵,相反,他們意味著兩個極端,一人榮一人損,一人生一人死。魍魎個性敦厚為人爽朗,因其天賦過人漸而嶄露頭角,將他的哥哥窮蟬牢牢壓在身下,為此窮蟬怨恨已久,終有一日使計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將他的孿生弟弟永遠湮沒在浩瀚冰冷的淚澤之中。
本來必死無疑的魍魎卻被隱居淚澤的仙人所救,重生歸來的他因由胞兄的狠心無情而心灰意冷,謀劃良久意欲復仇卻終究不捨這份血緣至親,至此遠走他鄉來到雷澤,建立了魍魎殿。
他本就天賦機敏,豁達大度,又經由仙人指點,武功修為自是突破上限到達巔峰,聲名遠播下門下弟子越來越多,魍魎殿越發壯大,門中弟子戒規森嚴,自律自省,以至於在其庇佑之下,雷澤方能脫逃戰亂之苦,收穫難得的和平光陰。
物極必反,雷澤的富饒平靜終於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在諸多門派的圍攻之下,魍魎殿慘然遭滅,直至三十年後在西荒九黎的荒蕪之地,重又揚起魍魎殿大旗,只不過時過境遷,又遭逢大難,此時的魍魎殿再也不復之前風光無限,幾任掌門苦苦支撐,才勉強在今日武林之境立下了一足之地。
☆、第十九章 海市蜃樓
“你們現在看到的便是雷澤時的魍魎殿。”羽蛇放緩語調,言語間透出一股惆悵,太過久遠的記憶,久遠到它險些都忘了它們曾經的模樣。
二人沒有做聲,雙雙陷入沉思。
“真是奇怪,到底是誰啟動了這琅琊陣?”羽蛇似是疑惑萬分,喃喃自語道。
【當前】【練十七】:琅琊陣?
豐樺慢慢咀嚼這幾個字眼,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躍動起來,她隱約聽過,這似乎是一種失傳的上古陣法,緣何會出現在這?
“唔,說起來我跟這玩意兒還真是情意匪淺哪……”羽蛇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畫面。
【當前】【練十七】:哦?怎麼說。
“哎呀,肯定是話說太多了,現在倦的緊,你們倆好生琢磨琢磨,爺再去眯會啊……”話音未落,便被一陣驚呼聲打斷。
羽蛇扭動著小身子,極度不滿某人的故技重施。
【當前】【練十七】: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我就剁了你做蛇羹!
羽蛇淚流滿面,心裡將這變態女人詛咒了千兒八百遍,嘴上卻在不住告饒,命途多舛啊,誰讓它這麼倒黴,居然落到他們手裡,被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