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了,我情願回家也不聽你的。」
「明天來,我請你吃冰淇淋。」我說:「不要生氣。」
她瞅我一眼,出門走了。
她是一個好小孩。
這年頭寂寞的小孩太多,除了關在家裡,他們想不出可以做些什麼。看電影,吃茶,都已經膩得不能再膩,幾條又髒又臭的馬路,又有什麼好逛,假期旅行,無論哪裡,都擠滿了人人人,連插足的地方都沒有。
大家只好呆在家裡胡思亂想,像飛不動的小鳥。
阿麗也是其中之一。我是很同情她的!我同情所有的孩子。
文采來的時候,很驚異我家裡的潔淨,她問:「一個人住?」
我的臉就紅了。她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呢?
她隨即察覺,她問:「令尊令堂呢?不在一塊兒?」
「去世了。」我說。
「對不起。」她馬上把話題支開,「一個人住倒清靜。」
「是的,方便工作。」我答。她很會替我著想。
我請她坐下來,喝茶吃點心,與她參觀我的兩房一廳。
「真是十分整潔呢。」她讚不絕口,「男人這樣子不容易。」
我沒說我是特別請了幫手來的,我沒有說出來。
她問:「最近的工作忙不忙?我沒有打擾太多嗎?」
「再忙也抽得出半天的時間。」我笑,請她再坐下。
她穿了一條細麻的長褲,一件白色短袖紗衣,非常明朗。
她的臉色非常好,有一種青春氣息,緊緊的吸引了我。
我與她一直聊天!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阿關這一次,可沒介紹錯人,我覺得這是對了。
很少有介紹成功的男女朋友,大概我與文采,是例外。
這樣的女孩子,我願意與她做朋友,以至是伴侶。
她實在太合我心意了。在家坐了半天,我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搖搖頭。
「到哪裡去呢?」她反問:「地方是這樣的小。」
我笑,「是的,這裡的居住環境,太不理想了。」
「表姐叫我們上她家去吃飯,她做了一個五青雞。」
「阿關的福氣很好,娶到了你表姐。」我很羨慕的說。
「是的,我表姐很能幹,又會理家務。」文采抿嘴笑。
「你呢?」
「我?」她的笑意更濃了,「我什麼也不會。」
「我不相信。」我說:「你也是一個很能幹的女孩子。」
「我又不會做菜,又懶。不肯管家。」她笑說。
「結婚之後就一定不這樣。」我忽然之間衝口而出。
隨即我便察覺自己失態了,我真有點得意忘形。
我不出聲,真是尷尬,我一向說話都是小心的呀!
怎麼這次就大大失禮了呢?希望她不要見怪才好。
但是她沒有,她絕對沒有生氣,她只是看看地下。
隔了很久她說:「唉呀,地下真是一點灰塵都沒有。」
廿二三歲大概是一個女孩子最可愛的年紀了。
她開始成熟,但是又保留著一部份的天真爛漫。
她不再孩子氣,然而又不過份世故,老氣橫秋。
文采正是這種年紀,她不像阿麗她們,會無理取鬧。
文采講道理,明是非,但是又調皮,輕鬆。
想到這裡,我幾乎要跳起來,好像人在書堆裡了。
「我們幾時到阿關那裡去?約好時間沒有?」我問。
「晚飯時間去好了。」她說:「你通常是怎麼吃的?」
「吃?沒有定時,在朋友家,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