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偏偏淑文又放暑假,兒子又到祖母家去了,有空檔可以與他聊聊逛逛的,差不多天天與唐初正見面。
淑文與唐初正在一起越久,越不滿現實生活。廚房裡的碗越積越高,沒有興趣洗,浴間的磁磚該擦已經一個星期了,她也眼開眼閉的。
甚至是對堅明,她也很冷淡。堅明說話,她便搭兩句,他不響,她也不出聲。
堅明一向不愛講話,屋子裡又沒有小明,兩口子的對白極少,除非加入了唐初正,才有點熱鬧。
唐初正最愛說的話是:「堅明,你不知道你有多幸運,我們當初都沒想到淑文能吃苦,能理家。」
淑文怕這話會得罪堅明。
有幾個丈夫愛聽別人說他妻子在吃苦呢?可是他又不便否認,他也不能否認,淑文畢竟沒有享福,他只在眼色裡透露出幾分不滿。
一方面淑文聽了這話,有點心酸,她想到當年做小姐,多麼逍遙自在,現在做家務且不要說它,堅明對她的感情,好像一日薄似一日,這才叫她受不了。
唐初正使他們的裂痕加深了。
唐初正也是識相的人,贊過淑文,當然也捧捧堅明,這樣轉眼間,他回來也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堅明下班回來,一進門便對淑文說:「媽叫我們回去一下。」
「回去?小明病了?」淑文一嚇,放下掃帚。
「沒有,回去看看小明。」堅明說。
「那麼緊張?既然沒事,有什麼好去的?路又遠。」
堅明白她一眼,「是自己兒子!已經有兩個星期沒看過他了!」他說得很硬。
「我要看他,自然會把他領回來。這話是誰叫你講的?你姊姊打過電話給你了?別否認,我什麼都知道,她們妒忌了?你媽才帶了小明十天,她們就難過死了?怎麼不叫她們也生個把兒子來瞧瞧?」
堅明是獨生子,他姐姐又盡生女孩子,所以淑文才會有這種話。
堅明不出聲,看樣子淑文是猜中了。
「哼!」淑文冷笑一聲,「告訴她們去,我叫你媽帶孩子,是付代價的,她們氣不過,付錢好了,我一個子兒也不出,依舊把兒子接回此地住,豈不更省錢?」
「算了算了!」
「算了?」淑文問:「你就會聽著些閒言閒語,回到家來,老婆也不認了,專門尋岔子!不是我講得難聽,娶了老婆,當母親是死的,跟老婆吃屁的男人也多著呢,不但天雷沒打死,還發了財,你學到他們一二成,你也享福了,沒叫你學個十足!」
淑文撐起腰,大罵四方,模樣也相當可怕。
堅明給淑文講得一言難發,只好認輸。他習慣一聲不響的返入房內,這一次自然不會例外。
淑文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吵便是鬧,太沒意思,她不好過,堅明當然也不會好過,但是堅明每一句話都觸動她的怒火,似乎沒有辦法可以不起衝突。
淑文在吵過之後,也再三警告自己,以後頂多不出聲,忍著一二成便算了。
淑文悶在家中,連唐初正來約他們,她也不高興出去,任憑他怎麼好,淑文想,自己總是已婚婦人,最好不要與他多見面。
開心的時候,還可以找朋友聊聊,現在這種心情,往哪兒去都提不起勁。
人懶了起來,也是會懶慣的,淑文放了假好幾天,不但抽不出空暇來,反而似更忙,在家連家務也不想理。
堅明與她,也好幾天不瞅不睬。
他們兩夫妻不去找唐初正,唐初正卻老上門來找他們。
他來的時候坐一會兒,放下一點水果,說兩句話,便也走了,他看得出淑文與堅明兩人的感情是不似當初了。
唐初正是個城府很深的人,誰也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