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怪可怕且寂寞的。
她直挺挺地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白日的那事情得有個了結。於是翻身過去面對陌少,和藹道:“陌少爺,以後別這樣利用我了,很折壽的。”
陌少平直地睡著,閉著眼,淡淡道:“沒利用你。”
深衣又聽不懂了,直白問道:“你對著郡主說那樣的話,還不是利用我?難不成你說的還是真的?”
陌少仍是不動,也不睜眼:“你說呢?”
“……”深衣沒想到他竟會反問,被噎了一下,梗著脖子道:“當然是假的啊!”
“既然你知道是假的,還放在心上做什麼?”陌少不鹹不淡地打斷她,翻了個身朝外睡去。
深衣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一個小故事,說兩個和尚過河,遇上一個姑娘躊躇難行。大和尚便把姑娘背了過去,然後告辭。但是小和尚一路走,一路想,總覺得大和尚背姑娘犯了戒律,忍不住出言指責。大和尚嘆道:我早就放下了,你怎麼還放不下?
她這樣揪著陌少問話,倒顯得她像這小和尚一樣,心裡有鬼了……
難不成,她心底裡竟希望陌少那話是真的……
不不不,怎麼可能!她喜歡的明明是爹爹那種的,怎會是這個全不搭邊的陌少?
忽又想起二姐說,女兒家,情竇初開的,未識過情之滋味,往往不知道自己心裡的真正想法。
細細回憶起來到這裡,她的喜喜悲悲,似乎總在被這個討厭的陌少牽著走。有時候他一句話,就會讓自己尋思上個半天一天的,去琢磨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比如上次他說,如果非要娶,那就娶她。
比如昨夜他說,難道你希望我對你有興趣?
比如今天……
一定是自己覺得他生得好看,一時間腦子發熱,對他見色起意了……
深衣糾結地把被子抱成一團,伸爪子撓了半天牆——無奈指甲剛被剪了,半點聲音呲不出來。
也不知是幾更天,她終於忍不住,騰的起身,抓著陌少的肩膀把他翻過來,雙手撐在了他身側,自上而下的瞧他。
天氣雖然不好,夜裡卻還是露出了陰陰的月色。
晦暗天光下,陌少的臉泛著柔和瑩淨的光暈,兩道長長的傷口竟似乎無損容色,反而讓人心生憐意。
奶奶個熊掌雞大腿。
深衣暗暗咒罵了自己一句。自己果然是喜歡他的樣子的。
因色生愛,這一定不是真愛。
深衣默默地念著這句話,堅信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你做什麼?”
身下的人忽然冷冷地開了口。
深衣本來甚是投入地在思考著那個令她糾結的問題,被他如此冷靜地一問,本來就有些混亂的腦子更是糊了——
“我……我在看你的傷……”
“傷有什麼好看的?”
“……”深衣故作鎮定地想了下,覺得剛才說的未嘗不是個很有道理的理由,便順著這個話題胡亂道:“我想,你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劃了兩刀,多可惜……”
陌少哼了聲,道:“有何可惜?既然惹人厭惡,劃上千刀也無甚可惜。”
深衣訝異道:“誰討厭你這張臉了?”
陌少推開她,側身向外,冷聲命令道:“睡覺!”
深衣此刻卻睡意全無,決意要把這個糾結不清的問題徹底解決掉。
她鍥而不捨地把陌少又扳過來,嚴肅道:“你聽我說,你現在虛歲二十五對不對?”
陌少耐著性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現在才十五歲。所以你比我大了十歲對不對?”
陌少修長挺直的眉尖挑了挑,“為何我要用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