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陣痛弄醒了,她本以為是肚子裡的寶貝又淘氣了,剛開始的痛感和寶貝活動手腳時候的抽痛感差不多,流雲深呼吸了幾口氣,伸手撫了撫肚子,心裡默唸著:寶貝你要乖,你爹這幾天忙壞了,好幾天頭髮絲沒沾到枕頭了,我們兩個都要乖乖地,讓你爹多睡一會兒。
肚子裡的孩子好像聽懂了流雲輕撫中想表達的意思,老實了不少,流雲微微地放開了些剛才因為抽痛而蜷縮起來的身子,看著雲翔在月光裡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的面容,他們兩人的寶貝要是長相都隨了雲翔,流雲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剛以為他乖了一些的寶貝,沒過多久就又鬧騰了起來,流雲被這不同以往的痛感嚇得嗚咽了一聲,把本來這幾天就繃緊神經的雲翔給弄醒了,原本閉著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睜開了,略微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地問:“流雲,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是不是……要……生了?”
雲翔一個激靈蹦下了床,開了電氣燈後,撩開被子,給流雲褪下褲子,伸手一摸,“嗯,見紅了,別緊張啊,我去叫人,馬上回來。”
“別……手!”剛才雲翔的動作太一氣呵成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就……
“我不暈血!”雲翔隨手把手上的血抹在了床單上,他根本理解不了流雲在糾結什麼。自認為自己安撫好妻子後,動靜極大地下了樓。不一會兒就帶著這幾天都和衣而睡的產婆上了樓,淺眠的雲裳也很快下來了,雲裳到的時候,原本應該由她做的事,已經差不多被大哥完成了。
雲翔在產婆看過流雲的情況,得出要生產的結論後,就抱著流雲安放到房裡的榻上,看著幾個產婆用豬毛刷在對了烈酒的水裡刷過雙手後,把早就用烈酒煮過、沸水泡過、烈日下暴曬過的白棉布床單被換上了,在親自給流雲換了同樣處理過的袍子。
這幾位產婆全是品慧挑選教導過從桐城送來的自己人,沒人敢對大少爺賴在產房裡的事指手畫腳,大少爺此番舉動,只能讓她們更加小心,更加謹慎,洗乾淨的手更是不敢碰任何其他不該碰的東西,她們的指甲都被雲裳監督著修剪到了幾乎快掐進肉裡,絕對在接生的過程中,不會人為地給流雲和孩子弄出會惡化的傷口來,那種她們之前給婦人用手指甲開路的方法是嚴禁使用的。
雲翔的力氣比健壯的嬤嬤要大得多,照顧起已經開始陣痛而顧不得什麼彆扭害羞的流雲來效率高了很多。
流雲從雲翔自己給自己換準備好的乾淨的衣服的時候,就知道雲翔的心思了,有丈夫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的,初產的流雲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在陣痛的間隔間還能跟專心給她擦汗的雲翔說說話,“雲翔……生孩子……可醜了!”
“胡說,我的流雲哪兒都漂亮。”
“大少爺,大少奶奶是頭一胎,估摸著還有段時間。”
“呼呼……”流雲聽著產婆的口令調整著呼吸,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也沒有那些過來人說得疼得那麼厲害,就是這一陣陣的疼,有些磨人。
雲翔面上看不出來,其實內裡已經緊張得不行了,就著妹子云裳的手給自己灌進了一碗米湯水後,就給流雲在痛的時候捏捏手腳引開她的注意力,“不疼了,我們不疼了,想想寶貝的樣子,有著濃濃的溼乎乎的黑髮,像你一樣又大又亮的眼睛,像我一樣挺直的鼻樑……”
“嗯……我們的寶貝真……漂亮!”
……
“我的娘啊!姐叫得也太慘了吧!”流年抓著餐布的手都冒著青筋,虛晃晃地坐在�